江河湖上次吵吵着想吃糖,她说府城徐记糕点铺子里的五色糖球很好吃,只不过有些贵,一份要七十文。

    他想好了,买个三份,一份给江河湖分,一份给晏秋星回晚夏,还有一份送她,现在天没有以往热了,她可以留着慢慢吃。

    另外有次她给了晏秋星回几块枣泥糕,说她很喜欢吃这种糕点,爹爹每次去府城都会给她带。

    丁叔好长时间没来府城,她的枣泥糕怕是断粮了,正好也买了带回去,另外给姐姐和阿娘也带一份

    李文拉着车,胡文华走在车的一侧,心里盘算着需要买哪些东西,许老三和范小六走在板车另一侧。

    街上到处都是人,浑身破烂脏污的比比皆是。

    除了胡文华外的三个汉子衣裳虽然干净整洁,但补丁摞补丁,比起流民也好不了多少。

    村子上的人近一年确实挣了些银钱,比以往好,只不过以往日子实在太穷了,挣的银钱要盖屋子买灰瓦,要囤粮食粗盐,要置办农具锅碗瓢盆等等必需品,最后落到自己身上的少之又少,以至于没有。

    布料一直是紧缺又贵的东西,大多数人家几年才置办一套新衣裳,淘汰下旧的给底下娃娃穿,然后层层往下,临到后面穿的衣裳和抹布也没啥区别。

    范小六身上的就是如此,短打衣裳下摆破成须须状,手肘膝盖处更是补都补不起来,明晃晃的露在外面。

    幸好他不是姑娘家,不然手肘膝盖都在外面,还有啥名声?

    他也不在意,跟在李文许老三胡文华身后,兴奋念叨:“我娘说了,让我买些布匹回去,给我做一件新衣裳!相看人家的时候穿!”

    他们家上半年跟着二堂哥一起种了土豆,粮食够吃不用买,给白老爷送土豆挣的银钱大半买了粗盐农具,还有小半娘收起来了说存着给他相看姑娘家。

    而相看的话,得需要一套新衣裳,他有新衣裳穿了!

    听到相看,许老三眼睛亮了,打趣:“你小子这么早就相看了?我记得你也才十六吧?”

    “嗯,我娘说这都九月了,没几个月就要过年了,一过年我就十七了,要是没相看中,耽误了又大一岁,得早些才成,晚了好的都被别人相看走了。”范小六没说,他娘还说了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