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!”

    李大夫观察着宁岑的情况,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这一叹气。

    吓得宁定远夫妻两人心头一颤。

    乾都最年轻有为的李大夫,那位名满天下马神医的开山大徒弟。

    这等大夫都如此反应。

    难不成他们的岑儿,真治不好了?

    “我行医半生,治愈过不少遭遇严刑折磨之人,但贵公子这种情况,却是特殊得很,恐怕难治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可能?!”

    宁定远不愿意相信事实,激动地拉着对方的领口大喊起来。

    “岑儿有什么特殊的,你乱说什么!”

    大夫的判断,如同死刑宣告一般。

    让他彻底慌了神。

    他定国公的儿子,就这么治不好了?

    “凭什么,你不是医术高超吗?怎么连岑儿都治不了?”

    李大夫无奈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我平生所治,绝大多都是身体上的疾病,而贵公子的问题更多在这里”

    他指了指自己脑袋的位置。

    宁岑的问题除了肉体,更多是在精神上受到了极大创伤。

    可不是寻常方法就能治好。

    精神创伤?

    宁定远心中轰的一声,想起了一桩秘闻。

    几百年前大乾锦衣卫处于鼎盛时期。

    若有人被抓入诏狱之中,便是基本等于宣布了死刑。

    各种严酷刑讯,能活下来之人少之又少。

    就算侥幸有人活下来,日后也会终日活在恐惧之中,生不如死。

    宁岑现在的情况,不正就类似那样?

    “为什么会这样?”

    宁定远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,浑身一晃,扶在宁岑床边。

    “岑儿,我的儿子!你命好苦!”

    定国公夫人则是抱着儿子,崩溃得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李大夫无奈摇头:“贵公子平日骄奢淫逸,为所欲为习惯了掌控一切之感,也对于失去掌控极度恐惧。”

    “被打入诏狱惨遭折磨,自然比一般人要更容易遭受打击”

    剩下的话,李大夫没有直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