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祉抬头看着强大无比的皇室供奉,心头又是混乱无比。

    他这次为了打压程遇,陆明伤成这样,搭进去的东西太多了!

    还好。

    但凡宁定远离开得慢一点,就要被这位几乎进入宗师境界的皇室供奉拿下。

    如今定国公坐实楚王同党逃窜。

    陆家和程遇都有过错,都逃不了皇帝怒火。

    躺在千年功劳簿上的陆家在,扛得住萧无极的责罚。

    但程遇的情况不同。

    没有背景和后台,萧无极的一次怒火足以断绝他的前途。

    一想到这里。

    陆祉甚至对程遇的记恨都少了许多,对方故意引导宁定远发狂拼命害陆明,这件事固然可恶。

    但也是无能为力的表现。

    此子已不足为虑,接下来有的是办法慢慢炮制。

    陆祉摇着头扶着陆明起身,喃喃感叹起来:

    “根基还是太过重要,一人之力对抗家族世代,无异于蚍蜉撼树”

    陆祉现在得先安排陆明去疗伤,然后尽快去和萧无极解释情况!

    不过他没有意识到的是。

    程遇正朝着宁定远两人离开的方向而去

    乾都几十里外。

    一座极为隐秘的据点中。

    几天之前还意气风发,敢杀入诏狱抢人的定国公,此刻全无王公贵族的威严和气势,只剩下落寞和沧桑。

    “岑儿,是爹害了你我既然投身楚王殿下,又怎能让你身犯险地?”

    事到如今,他终于想通了。

    宁岑跋扈变态,干得出当街抢民女杀人之事,甚至被乾帝下令打入诏狱。

    这并不是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大乾上层有着默认的规矩,对贱民的规矩和法规他们不必遵守。

    对宁定远这种国公,此事最多不过是有些麻烦。

    该低头就别反抗,把态度表明,等到萧无极忘了这桩事,一切就都过去了。

    但问题是。

    宁岑不仅是国公之子,更是勾结楚王搞谋逆的国公之子,身上负压力和威胁太多太多。

    宁定远如此掉以轻心不加看管,宁岑总有出事的一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