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永久一双肿泡眼拖着两个大眼袋,朝屋里扫视一圈,又虎视眈眈的盯着眼前的女孩,阴沉着脸问:

    “刚才有没有人上来?”

    女孩不卑不亢:

    “于文礼进来,打个招呼又出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除了他呢,还有没有别人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……哦,还有几个小孩在楼梯那边玩,不知道这会儿还在不在。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你躺这儿干嘛?

    “我……等我周姨,说我进厂的事。”

    崔永久的眉毛快拧成了麻花,在她脸上又盯了两眼,终于发现了点什么:

    “你是老陆家大姑娘?姚澜是你妈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崔永久面色缓了缓,把眼神从这个文文弱弱的姑娘脸上移开。

    心里飘过几个字:怪不得,原来是姚澜的女儿。

    他转身出了门,又靠近那段断裂的栏杆前看了看,拧着眉又下去了。

    陆小夏也连忙跟着下去。

    她站在人群里,细细瘦瘦,冷白肤色,衬得她像一朵脆弱的娇花。

    眼神却是冷的,像冬日初初结冰的湖水,幽深而又冷清,远远的透过人群间隙注视着地上的伤者。

    大仇得报的快意攀上心头。

    上一世的这天,她被这个人渣毁了清白,后半辈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。

    这一世,她终于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劫。

    午后的阳光柔和而轻暖,风吹在脸上,是久违的自由的味道。

    此后余生,她要做个幸福的普通人。

    不求大富大贵,只愿不忧不惧。

    救护车拉走了于文礼,他妈今日也来参加婚礼,哭喊着上了救护车一道走了。

    至于另一个伤者,护士看了看,是普通的划伤,连上救护车的资格都没有。

    又听说坐救护车要花钱,那人干脆让一个相熟的亲戚骑摩托车拉他去医院了。

    主家出了事,宾客们也无心吃席,三三两两的告辞,当然,礼数不能丢,大家临走前都不忘安慰周敏芳两句。

    越安慰,周敏芳越是来气。

    干脆一边客套一边骂起于文礼来:

    “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