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离不掉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男人不愿意离咯,好不容易骗到手,吃苦耐劳,会挣钱,跟个提款机似的,他又不傻,他哪舍得离。阿玉闹了好几次,离不掉!杨农说了,就是要拖死她。”

    “她老公这样多久了?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,阿玉去年才开始在这条街开店。去年她男人就这样了。”

    “宁玉娘家人呢?”

    “她哪有娘家,她是孤儿,从小在福利院长大,十来岁就跑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陆小夏彻底无语。

    也彻底理解了上一世的宁玉杀死丈夫后为什么会做出那么“愚蠢”的选择。

    愚蠢,是狱友们给宁玉的“定义”,那时大家都说:

    “蠢死了,自己不想活就算了,干嘛要拉上娃娃,真造孽。”

    拾荒老太太却突然问出一句:

    “你没有娃娃?你这么喜欢娃娃,怎么不自己生一个?”

    说不上来,这老太太给她的感觉很奇怪,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。

    还没想好怎么答,结束战斗的宁玉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她挂了彩,手背上划了长长两道血痕,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。

    一边骂男人,一边抱起女儿轻轻哄着。

    悍妇和慈母,两种身份两种形象在一个人身上竟然一点也不矛盾。

    宁玉手里还捏了六块钱递到她面前:

    “你刚吃的米线四块钱,我找你六块。”

    出门的时候,她听到捡荒老太跟在宁玉后面,说:

    “你得想想办法,还是得离婚,要不然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!”

    宁玉头都没回,没好气的回了一句:

    “倒是献个计啊,站着说话不腰疼,能离我还不离么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个晚上,好久没有失眠过的陆小夏又失眠了,她现在有了新的课题:

    如何解决一个赌徒。

    杀一个人不难,但干干净净脱身很难。

    她想了很多种办法,比如跟踪杨农找到赌窝,举报杨农涉赌。

    可是这样不解决问题,涉赌不是什么大罪,关几天就放出来了,还会罚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