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与县、村与村之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高墙阻隔,彼此之间再无往来,唯有一家人还在自顾自地走亲访友。好在年关将至,各种年货早已准备妥当,只要稍作动手,便能丰衣足食。
医生为我精心安排了康复训练,我虽能勉强站立,却仍无法多走几步路。值此新春佳节,刘青青的面庞也如那盛开的桃花般红晕起来,高兴之余,还不忘逗弄沈晚吟,让她笑逐颜开。
“我感觉这几日自己都胖了一圈,你可得好好补偿我。”刘青青为了给沈晚吟提供充足的奶水,每餐都要多喝一大碗汤。生活在农村,就连这位昔日的大小姐,也在悄然改变着自己的容颜和习惯。
“老婆如今都从大小姐变成农村村妇啦。”我半开玩笑地说道,目光落在微微发胖的老婆身上,内心却无比安宁。“老婆!有你真好。”
“我不对你好点,你那点钱不都得被别的女人装进腰包了。”刘青青总是这般煞风景,犹如一盆冷水,无情地浇灭了浪漫的火花。
“本想与你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,你却如此没品!”我无奈地摇摇头,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刘青青。
“老子娃儿都生了,你现在才想起跟我谈恋爱,还不快来哄哄我,让我坐下歇歇?”刘青青一脸的不屑,活像一只高傲的孔雀。
如今疫情肆虐,城市封锁,而我的腿还处于治愈期,我们终于有时间坐下来,聊聊家常,逗逗孩子,偶尔拌拌嘴。待到疫情消散,我们回归公司,或许又将上演一场霸总文学的浪漫剧。那时,能够一同准时下班回家,吃上一顿热乎的饭菜,再安心地睡上一觉,便已足矣。
我转动着轮椅,缓缓靠近刘青青和孩子。我轻轻抱起沈晚吟,小心翼翼地为女儿更换着尿不湿,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
沈母领着三位百无聊赖的母亲来到菜地,将锄头递到她们手中,教导她们如何挖土种菜。或许是岁月不饶人,或许是对农村事物充满新奇,亦或许是真心向往归隐田园的生活,她们仨挖土时的动作轻柔细腻,仿佛在雕琢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。一方方平整的土面上,撒下的菜种宛如点点繁星,轻柔的薄膜如薄纱般覆盖其上。尽管一天只能完成一箱土,但这对于她们这些高门贵女来说,却是一生都未曾体验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