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乡亲们啊!” 我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,一步跨上那用几块大石头和木板仓促搭就的 “演讲台”,这台子在我脚下微微摇晃,恰似此刻我们这命运未卜的村庄。我深吸一口气,试图压下胸腔中那股翻涌的热流,清了清已然沙哑的嗓子,随后开腔,声音裹挟着无尽的力量,好似从古老地层深处迸裂而出的岩浆,在这傍晚的空气中横冲直撞,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,落地生根。
我猛地抬起那布满老茧、犹如枯树枝般的手,指向天边。此时,太阳恰似一位被生活重担压垮的老农,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西沉,没了白日的精气神,周身泛着红彤彤的光,懒洋洋地将余晖洒向大地,给我们每个人都披上了一层若有若无的金色薄纱,可这暖烘烘的感觉,却驱散不了我心底的忧虑。“大伙瞅瞅这天边儿,太阳快落山了,红得像咱地里熟透的西红柿。有人瞅见这景儿,心里或许就犯嘀咕,觉得咱这公益的庄稼活儿算是到头了。我今儿个把话撂这儿,那可差得远嘞!咱这才刚把锄头插进土里,真正的丰收大戏,连个开场锣鼓都还没敲响呢!”
我迈着大步,在人群前来回走动,脚步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,目光似两把火炬,带着关切与决绝,一寸一寸扫过每一位乡亲的脸。他们的面庞,或苍老、或年轻,可无一例外都刻满了生活的沧桑。“你们瞧瞧,这脚下的土地!” 我猛地蹲下,双手深深插入泥土,仿佛要与大地融为一体,“它可不只是一堆土,这里头浸透着咱们祖祖辈辈的汗水,比咱家那老黄牛还实在呐!想当年,山里路不通,为了运出山货换些生活用品,男人们用扁担挑着上百斤的担子,一走就是几十里山路,肩膀磨得皮开肉绽,鲜血染红了衣衫;女人们就在后面跟着,一步一挪,帮忙扶着担子,给大伙打气。那时候,咱们咬着牙,愣是没一个人喊过苦。好不容易盼来修路的机会,咱们又全员上阵,搬石头、填路基,累得腰都直不起来,可谁都没打过退堂鼓。咱们就像那地里的庄稼,根扎得深,心连得紧,任他风吹雨打,都屹立不倒。今天这日头一落,不是结束,而是一场全新征程的,是咱们用汗水浇灌的希望,正迫不及待地往外冒尖儿呢!”
“咱们庄稼人,手糙心热,干啥事儿都讲究个实实在在。” 我几步冲到田边,粗糙的手指先指向远处那连绵起伏、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