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,惨白的光线洒在张明远苍白的脸上,他的手铐在金属桌面上磕出细碎的响动,像是他此刻内心的不安在无声地蔓延。
周岩坐在他对面,面无表情地将一沓文件推到他面前。
泛黄的纸张上是密密麻麻的通讯记录,每一行字都像是无声的控诉,压得张明远喘不过气来。
“你妻子托人送了信。”周岩突然开口,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他从档案夹中抽出一封未拆封的信件,牛皮纸信封上印着医院的红色印章,显得格外刺眼。
张明远猛地抬头,手铐链条绷成直线,发出轻微的金属摩擦声,他的喉结剧烈滚动,声音沙哑而颤抖:“她她怎么样了?”
周岩没有立即回答,而是用裁纸刀缓缓划开信封,动作冷静而细致。
抽出信纸时,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开来,仿佛将医院的冰冷气息带进了这间狭小的审讯室。
张明远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封信,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信纸边缘有被反复折叠的痕迹,通篇是琐碎的叮嘱:“按时吃饭”“少抽点烟”。
每一句话都像是妻子温柔的絮语,仿佛她就在他耳边轻声呢喃。
唯独最后一行墨迹晕染,像是水滴落过:“医生说我还能撑三个月。”
张明远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,鲜血顺着指缝渗出,他却浑然不觉,他的呼吸变得急促,胸口剧烈起伏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撕扯着他。
周岩将加密平板转向他,屏幕上滚动着张明远向境外传输数据的记录,那些冰冷的数字和代码,像是无声的审判,宣告着他的背叛。
“菅原家还承诺给你妻子境外治疗?”周岩的声音依旧平静,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,直刺张明远的心脏。
他敲了敲平板边缘,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:“用h市基建系统的漏洞换一次手术机会?可惜他们给的药剂——”
投影幕布骤然亮起,实验室小白鼠在注射荧光药剂后浑身抽搐的画面让张明远瞳孔骤缩。
那只小白鼠在笼子里疯狂挣扎,最终瘫软在地,四肢僵硬,眼睛瞪得大大的,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