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行并未多思,摇了摇头道:“没什么可担心的。”

    姜婠揶揄道:“你这是对自己很有自信啊。”

    谢知行认真道:“不是自信,是我明白,十五岁时的你,看不上为攀高枝背信弃义的景来的。”

    姜婠挑眉。

    谢知行道:“你对他的痴恋,是从他那一次陷入敌方生死未卜,而你为他大病了一场后开始的,情之一字蒙蔽人心,你生了执念,才会罔顾是非不顾一切,”

    “而在那之前的你,对他是有喜欢的,但此情浅薄,远没有你心中的是非对错那么重要。”

    闻言,姜婠沉默了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在病了一场后的后来,她对景来的心境变化,但是确实,如他所言,在病倒之前,她对景来的喜欢并不深刻。

    她是喜欢的,但这种喜欢,只源于青梅竹马,源于父亲的推波助澜,源于婚约,像是在遵循本该如此的事实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的景来,也确实在她眼中,是一个正直细心的少年,还有些将才,又有上进心,父亲多有赞许,她不反对嫁给他,正好他表现得喜欢她,那她就也喜欢他好了,这样就是两情相悦了。

    既然要嫁给他,那就得喜欢他,喜欢他,就得生死相许,就得无条件信任,那是她年少时刻在骨子里对男女姻缘和忠贞的认知。

    姜婠好奇道:“你说你当初,既然喜欢我,又看出我对他的喜欢浅薄,为什么不争取一下?喜欢不是应该想办法得到?你又不是抢不过他。”

    谢知行垂下眼睑,低声道:“你怕我。”

    姜婠:“……”

    谢知行无奈的看着她,“你那个时候,每次见到我,都很怕我,你又喜欢他,即便是浅薄的喜欢,终究也还是喜欢,你也是盼着嫁给他的,我如何能抢?”

    他苦笑,“你又不是一件没有情感和喜恶的物品,抢过来就真的全都属于我。”

    姜婠张了张嘴,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都说,喜欢是放肆,爱才会克制,才会顾及她的意愿和喜恶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的他,对她已经情深至此了?

    谢知行想了想,忍不住问她:“我倒是一直很好奇,那个时候你为何会怕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