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”胡闯也没谈过对象,不懂,“这可不像是厌恶,像恨呐。”

    金北周提线木偶似地抬头。

    胡闯终于看见他隐忍的眼睛。

    破嘴。

    这话不等于火上浇油吗。

    金北周用气声喃道:“她恨我?”

    “恨比厌恶强吧,”胡闯要疯了,“不有句话说吗,恨的另一面是爱,对吧?”

    金北周目光无神,没有焦点地放空。

    青鱼面渐渐凉了,隔壁姑娘大概早就睡了。

    不知哪一刻,金北周嗓子里闷出:“我做不到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远离她。”

    他怎么可能做得到。

    他像是路樱身上的一棵藤,缠着她生,绕着她活,她走了,金北周这根藤只会软塌塌落到地面,腐烂进泥土。

    直到这刻金北周都无法接受路樱已经离开他的事实。

    那个平静的清晨,她拎着箱子离开,金北周虽然惶恐,却始终怀抱希望,认为她还会回来。

    他压根没想过路樱不要他了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他习惯了她在身边吵吵闹闹,习惯大事小事都有她的影子,习惯生活中每日都有她的存在。

    这冷不丁,把他的心脏挖走了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孤儿了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孤家寡人了。

    他什么都做不了,什么都不敢做。

    他只能努力保住路九月的存在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日子,金北周连草堂都不敢来了,他怕路樱生气,怕她一怒之下不要他们的女儿。

    胡闯每天都会跟他讲路樱和宝宝的情况,金北周只能盼着下一次产检。

    只有产检才能名正言顺陪她。

    金北周一颗心快被煎熬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