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情绪不对劲了,他只当她快来例假,脾气大了些,他耐心哄一哄就行。

    从没想过她会生病。

    前台目光不解:“金先生,金先生,您可以进去了。”

    金北周怔住。

    他想他不用跟专家聊了,不用借助别人来帮他发现问题了。

    他已经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了。

    是他的盲目自大与漠视。

    他笃定路樱爱他,笃定路樱不会离开他,从而漠视了她的情绪,她情感上的需求。

    外公病去后,路樱需要的不是物质上的满足,她心里空洞,没了支柱,而金北周这个她名义上的老公却没有顶上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孤独比一个人更可怕。

    难怪她曾执拗道,飞宝是她一个人的,宝宝也只属于她。

    她想要一份偏爱。

    她在为她自己寻找浮木,她努力借助外物作为救命稻草,她需要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。

    他在选择帮助金莓莓时,站在路樱的角度,是她被放弃了。

    金北周认为无关紧要的小事,等于在一次又一次的将路樱推开,直至把她推到崖边。

    离婚,离开,是她的自救。

    她想要的,是他的坦诚、沟通,是他独一无二的拥抱和呵护,而不是他的礼物、他没有重量的道歉、他没有质量的陪伴、他自以为是的为她好。

    金北周猝然懂了她的那句——

    不是你想给什么我就得要什么。

    他给错了,给的,从不是她想要的。

    从心理诊所离开,金北周没回公司,其实他更想去草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