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左先生对谁都是这么没有边界感吗?”

    浔鸢低声开口,深夜的风微凉,她拢了拢身上的披肩。

    低沉的笑声从他薄唇中抵出来,浔鸢闻声看过去,落入他眸中,他一双眼睛生的极好看,眼尾平直略翘,瞳若点漆,看人时总是笼着点淡漠,笑起来时眸光深邃,朦胧又寡淡。

    “边界感?”

    “你想我对你有边界感是么?”

    左庭樾语气总是淡淡的,有时生点笑意,像是勾魂摄魄的男妖精。

    这方面浔鸢道行终究不如他,做不到他那么游刃有余,干脆打直球。

    “不想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左先生对我有边界感,但左先生不能对所有女孩子没有边界感。”

    浔鸢一双灵动漂亮的眼眸望着他,夜深风凉,风吹过,她眸子染了水光,眼睑泛绯,晶莹透亮,盈盈秋水也不过如此。

    左庭樾手搭在方向盘上,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。

    “小姑娘可真霸道。”

    他嗓音压的低,裹挟寒风送到耳中,声声入耳,浔鸢听见没再多说。

    霸道吗?

    或许。

    她没觉得。

    黑色的宾利绝尘而去,浔鸢站在原地愣几秒,捋一捋被风吹乱的鬓发,裹紧披肩离开。

    回到家,浔鸢收到蒋昱霖的消息。

    「来会所吗?大家都在」

    下一秒,他像是特意补充。

    「庭樾也在」

    浔鸢刚还看见左庭樾,不仅见到,顺便进行一番言语交流,试探的话没得到回应,他话语太冷漠。

    金字塔尖上的人物,再正常不过,但她此刻不想凑上去。

    打字回他消息。

    「你们玩儿,工作一天,累」

    蒋昱霖收到消息也不强求,只觉得她这借口着实牵强。

    「你在国外的基金价值多少,非要搞什么艺术」

    浔鸢回:「为艺术献身」

    文物修复是她的爱好,她无忧无虑学到十六岁,能做的时候她还是想做的,这样以后哪怕身不由己也不会满是遗憾。

    十六岁呐。

    她思绪不由得地飘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