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迈步朝这边走过来,气定神闲的模样,矜贵寡淡。

    浔鸢蓦地想到昨晚这男人在她耳边沉重的呼吸,滚烫的汗水划过他刀削斧刻般深邃的面容,最后滴落在她白皙的后背。

    情到浓时,他会哄着她,故意一声声“浔浔”地唤她,那一把低沉磁性的嗓音,浸了情欲的哑,酥的人颤栗感从尾椎骨蔓延到大脑皮层,就是故意的,毫无顾忌地挥霍他男人的资本。

    分明,床下他从来没有这样喊过她。

    转眼的时间,两人面对面,左庭樾身边还跟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。

    “吃饭了没?”

    左庭樾走到近前,漫不经心地问浔鸢。

    多好笑,她从餐厅出来的,问她吃饭了没有。

    浔鸢淡淡说:“吃了。”

    一天没见过面,左庭樾还是那副万事不入心的淡薄模样,昨晚的缠绵没在他心上留下任何痕迹。

    真是典型的,走肾不走心。

    渣男。

    “我先走了,您忙。”

    她嗓音清冷,在夜色里更显寒凉。

    浔鸢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情绪,就是乍然看见他情绪有点淡,或许是今晚吃饭的时候看到了张太太夫妇相处的细节,那种不用你说,对方就能懂的默契,夫妻之间深厚的情分尽在不言中。

    那是她一个外人看着也会觉得甜蜜的场景,谈不上羡慕,但一瞬间的触动必然是有的。

    左庭樾眉骨动了动,声音寡淡。

    “陪我吃。”

    听听,他多霸道。

    别人问吃饭了没,是要一个答案,他问吃饭了没,就真的只是问问。

    夜里吹起些微风,浔鸢素手理了一下鬓边凌乱的发丝,似笑非笑一句:“太子爷不忙吗?”

    她可是看到左庭樾身后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,神色恭谨,目不斜视,一点也没有往这边看。

    他来这儿,该是有公事才对。

    左庭樾笑了一下,削薄的两片唇上下翕动,一张一合间吐出句暧昧不明的话。

    “再忙的事儿,能有和你吃饭重要么?”

    低沉磁性的嗓音顺着凉风送到耳畔,浔鸢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烫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