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弯唇笑了一下，看着它低声说：“你挨着我做什么呀？”
女人的声音在夜色下蛮温柔的，像是在她面前的不是无法口吐人言的小动物，而是切切实实可以交流的人。
“你是不是没有家了？”
浔鸢直接问道，语气还是温柔的，只是说话的内容格外直白。
奇异的，小灰狗听到她的话竟然低声嚎叫了几声，声音凄婉，眼里还渗出点无助和彷徨来。
浔鸢又笑了一下，这只狗，好有灵性。
“不是说建国后不许成精么？你是怎么回事儿啊？”
小灰狗说不出话，只是一味拱着她的脚踝，绵软的触感。
“可惜了，我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呢，没养过狗的。”
浔鸢语气散漫又飘忽，眼神里也有些渺远，她说罢就要离开，却是没能抬动脚。
她低头看过去，小狗紧紧抱着她的腿，不让她走，那样瘦小的身子，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，脚腕处能感受到它的力量。
浔鸢低眉笑了，语调漫不经心的：“你这是打算赖上我？”
小灰狗眨着一双眼望着她，凄凄惨惨的模样，像是被抛弃的小可怜。
浔鸢看着它，小灰狗抱紧她的爪子开始慢慢松开，只是眼里好像要落下泪来，她突然低叹一声，俯下身子，从地上捞起它，抱小灰狗在怀里。
她低声说一句：“怎么这么可怜的看人啊，不知道懒得人不忍心么，我虽然也是一个人住，养你一个小东西还是养的起的。”
她状似无奈，低垂的眉眼里却温温柔柔的，透着一种不符合她年龄的悲悯。
这样的浔鸢，身上的故事感愈发浓重，孤寂之感也无声流露出来。
浔鸢视线从小灰狗身上移开，抱着它，抬步往前走的时候，见到不远处立在黑暗中的高大男人，长身玉立在那里，稳如泰山，不知道在那里看多久。
她脚步复又顿住，眸光轻晃，澄澈的眼眸像一汪清泉，清清淡淡的静水流深，在夜色的掩盖中没人看到。
浔鸢愣了几秒，收回视线，继续往前走，并没有主动说话的想法。
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难过么，也还好。
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