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颂薇伸手扯了一片树叶沿着叶脉撕着玩，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，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曾衍章也并不逼问她，就在她身旁默然无语地伫立着。
手上的树叶撕完了，梁颂薇又拽下一片，徐徐说道：“暨臣哥帮了我很多很多，我酬谢他的情意。”她看着脚下的树叶碎片，拿鞋尖踩了踩，她叹气，“我跟暨臣哥……是我自愿的。衍章哥，我已经对不起你了，不能再对不住暨臣哥。”
她答应过傅暨臣好多回了，实在不应该再跟曾衍章有往来的，是她一直没有说到做到。
毕竟不管怎么说，当年签下合同她是心甘情愿，至少在合同存续期间，她必须要忠于傅暨臣才对。
所以她跟曾衍章明说了。
曾衍章拧眉，“薇薇，他究竟帮了你什么？你告诉我，我替你还。是钱还是人情？”
梁颂薇摇摇头，“我自己会还。”
曾衍章见她执拗，拿她没办法，“哐”的一拳砸在了车框上。
梁颂薇被吓到，本能地后退了一步。
曾衍章闭了闭眼，抑制了一下喷薄欲出的怒气，深呼吸调节，缓慢说道：“薇薇，他明明知道我们俩的关系的，他就算是帮了你，也帮得不纯粹。而你，什么都不跟我讲，非要把自己搭进去是吗？”
梁颂薇鼻尖一酸，她赶紧转身背对他，“衍章哥，你别问了，我自己可以处理好。”
她纤弱、单薄，偏又倔强地令人生气。
曾衍章胸中一阵刺痛，他从后环抱住她，“薇薇……”
梁颂薇立即就挣脱开了，都没等他将话说完。
她面对他后退了两步，眼眶微微泛红，“衍章哥，你该走了，别太晚了。”
被她拒绝，曾衍章一手叉腰，一手捏了捏鼻梁，“好，薇薇，”他退让、隐忍，但并不是罢休，“等我到了津口，会跟你报平安。”
他说着迈步走近她，语气里带着请求，“让我抱一下就走。”
他果然，只轻轻一挨她，就又放开了，胶着在她脸颊上的视线，深入，不舍，难以言说，“下次见。”
他不再留恋，转身上车。
梁颂薇站在路基石上，目送他驱车离开，心里头像被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