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屿川的语气轻轻柔柔,说出来的话却微微带刺,和他平日里温和善良的形象,很不一致。
但他说的,都是事实。
实话从来都是很难听的。
俞慧雁嫁给梁屿舟,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。
只会让她本就尴尬的身份上,再多一层沉重的枷锁。
“多谢大哥提醒。”
宋挽初现在就是京城最大的笑话,在外人看来,她处心积虑,蝇营狗苟三年,到头来还是没能摆脱妾的身份。
她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,不需要旁人再提醒了。
她吩咐车夫继续往前走。
车轮朝前滚了两圈,梁屿川调转马头,追上来。
“挽初,你若不想屈居人下,也该早点为自己打算。要你看着二弟与俞小姐琴瑟和鸣,的确是一种折磨。”
宋挽初微微蹙眉,心中疑惑。
梁屿川是她的大伯哥,论理论情,他都没有立场,和她说这样的话。
除非,他这样说,可以讨好他想讨好的人。
外人都道梁屿川随和温润,平易近人,与梁屿舟的矜贵冷傲截然不同,很容易给人留下好感。
但宋挽初却看透了他这张皮囊。
谨言慎行的背后,是无利不起早。
她的语气和眼神都冷了几分,“大哥,天已大晚,我该回家了。”
宋挽初的马车离开后,一辆华丽的金丝楠木马车,缓缓从黑暗中,行驶到了灯笼下。
梁屿川下马,走到马车前,恭敬地行礼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“你方才劝挽初的话,孤都听到了。”
精致名贵的金线绣五爪龙车帘被掀开一角,太子的声音微微透出寒意,眼睛射出两道寒芒。
梁屿川敏锐地察觉到,太子似乎不大高兴。
他把头埋得更低,态度更加恭顺。
“挽初是个好姑娘,臣觉得,也许她离了国公府,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和富贵等着她,这也是太子希望的,臣说得对吗?”
太子冷嗤,“你的意思是,你暗示她离开国公府,是为孤着想?”
“臣只是遗憾,太子殿下当年未能抱得美人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