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要谢礼,年少懵懂,却已经初尝情爱的她,不知天高地厚的,说要嫁给他,把自己当做谢礼。
一向清贵淡漠的少年,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。
他说,宋挽初,你的话我记住了,我不喜欢说谎的人。
明明还是春寒料峭的时节,可宋挽初的世界,因着一句话,在那一刻春暖花开。
后来,她遵守了诺言,嫁给了他。
却被他亲手推入深渊。
往事早已面目全非,梁屿舟清冷的眼神却愈加清晰。
他竟然问她,是不是从没想过嫁给她。
也许,她当年用光所有力气才说出口的表白,早已被他淡忘。
少女热烈而真诚的喜欢,在他眼里,却只是用来调侃的笑话。
他只记得,她欠他一条命,这是用来困住她,绑架她,逼迫她顺从的枷锁。
可她为了他,两次差点付出生命,她早就还清了!
既然两不相欠,她还保留那些爱意,做什么呢?
“是的。”她直直地盯着梁屿舟的眼睛,眼泪疯狂涌出,“我未想过要嫁给你。”
话音落下,她能直观地看到梁屿舟的肩膀一僵,眼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。
宋挽初知道,碎掉的是他的骄傲和尊严。
拳头被他握得咯吱作响,手背上青筋暴起,血肉仿佛要被撕裂。
他的呼吸好像都变沉了,眼底情绪晦暗。
宋挽初在他眼中,仿佛断线的风筝,很快就要随风而逝。
他想抓住那根线,看到她抵触的眼神,手臂却沉重得抬不起来。
“皇上的圣旨不可违逆,你这辈子,都只能是我的人!”
宋挽初看着他,眼神却变得空洞,眼中已没有了他的影子。
圣旨不可收回,但她的爱意已经退了潮水。
还有二十五天,她就能拿到放妾书了。
梁屿舟踩着满地的银票离开了房间。
门外的场景令他惊诧。
文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急匆匆地进屋,将宋挽初搂在怀里。
周言从门后缩着头走出来,眼神讪讪,一副“我知道自己又闯祸”了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