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梁屿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。
梁屿舟以前也有过深夜突然离开的时候,那时的宋挽初,会因为他的离去而黯然神伤,彻夜难眠。
而今,她可以平静地面对了。
没有过多的期待,失落感也会不再强烈。
她大概,真的不再那么深爱梁屿舟了。
这些日子她反复受伤,生病,胃口欠佳,身子比以前更加消瘦了,南栀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
一大早,她特意吩咐素月和一个婆子出门给姑娘买豆腐脑和油果子。
那是姑娘儿时最爱吃的早点。
宋挽初洗漱过后,南栀伺候她梳头。
“姑娘,今日要梳什么发髻?”
自从回到娘家,姑娘就改梳了未出阁女子的发髻,如今又不得已回到了国公府,身份再次变成二爷的夫人……
南栀拿不准姑娘的心意。
梳头看似一件简单的小事,可却关乎到姑娘对自己身份的定位。
“以前在国公府怎么梳,今日就怎么梳。”
宋挽初沉吟片刻道。
等会儿要给老太太去请安,只要在国公府,她的身份就只能是梁屿舟的贵妾。
老太太对她好,她不能任性坏了规矩。
出嫁的女子便不能再有刘海,南栀拿着梳子,在她乌黑柔顺的头发上抹了桂花油,将她额前的碎发一缕一缕地收上去。
光洁润白的额头重新露了出来,宋挽初看着镜中的自己,一时恍然。
她想起三年前,与梁屿舟大婚那日,她一夜没睡,天未亮就梳好了新娘头,紧张地等待国公府的花轿。
那是她第一次,将碎发收起,露出额头,成熟稳重的正髻,与她略显稚嫩的脸庞,搭配起来有些不和谐,但那时她的心头却盈满喜悦。
她想的是,她实现了对梁屿舟的承诺,她嫁给他了。
只可惜,梁屿舟想娶的人,不是她。
也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,南栀一边梳一边哄她,“老太太都夸姑娘的长相明艳端庄,不论梳什么头,都好看。”
她熟练地将宋挽初的头发,挽到头顶的正中央。
“今日不梳正髻了,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