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!”
只听那高大颀长的男人从胸腔里发出一声怒斥。
小厮吓得脊背阵阵发凉,把灯笼往地上一扔,一溜烟跑了。
梁屿舟一步一步逼近梁屿川,微弱的烛火中,他的脸色比浓黑的夜更骇人。
“二弟有事,尽管去我院里找我便是,干嘛在这装神弄鬼吓人?你不是小孩子了,还这样淘气,父亲知道了又要责骂你。”
梁屿川在提醒梁屿舟,不要轻易动他,他的背后有父亲的支持。
梁屿舟像是没听见他的话,脚踩灭灯笼,一挥拳头,砸在了梁屿川的脸上。
这一拳下去,梁屿川口中满是血腥味,他闷哼一声,吐出一口血水,舔了舔后槽牙。
竟然松动了。
梁屿舟的拳头,是打坏了无数沙石袋练就的铁拳,要不是还收着五分力气,只怕他的下颚都要被打脱臼。
不等梁屿川有什么动作,梁屿舟就揪住了他的衣领,提起抵在山石上。
他比梁屿川高出许多,梁屿舟故意让二人视线齐平,这样梁屿舟的脚就几乎腾空了。
脚下虚浮,失重的感觉会让人更加恐惧惊悚。
“二弟,有话好说。”
衣领在他的脖颈缠绕收紧,他呼吸困难,气喘吁吁。
“你很喜欢当卑鄙小人的感觉?”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梁屿舟冷嗤道,手上力道加重,窒息感将梁屿川淹没,他拼命地粗喘。
“梁屿川,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,做事天衣无缝?太子利用你,因为他是未来的君,你是臣,为他所用,天经地义,可太子知道他也被你利用了吗?”
梁屿川瞳孔震动,极力克制着身体的颤抖。
“昨天,太子命你将挽初引到寻香记,你又自作主张地将凌阳公主引去寻香记,用词模糊,说太子同一名女子在屋内,勾起了凌阳公主的兴趣。
你想让凌阳公主发现太子与挽初同处一室,更想借她的嘴宣扬太子衷情挽初之事,如此一来,挽初名声受损,太子清誉不保,太子会加快夺取挽初,如果事成,你就是功臣了,对吗?”
偌大的后花园,只剩下梁屿川拼命呼吸的嘶嘶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