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屿舟走后许久,梁屿川才慢慢恢复神智,惊觉冷汗如瀑布,将他全身水洗了一遍。
他一直都知道梁屿舟是个疯子,但有一点他不明白。
梁屿舟从小到大,都没有表现出对世子之位的丁点渴望。
直到三年前,娶宋挽初过门之后,他对世子之位势在必得。
是为了能让宋挽初当上诰命夫人吗?
……
夜色深沉。
杨庄头率领车队,悄悄地离开了国公府。
紧贴在胸口的,是那五百两的银票,轻飘飘的几张纸,重大无比的责任。
马车以此走出国公府的后门,才上了大街,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。
“站住。”
漆黑的夜,杨庄头感觉背后有两道目光,火炬一般,像是能穿透他的胸口,洞察他的内心。
梁屿舟停在杨庄头面前,眉眼清寒,山一般的压迫感。
他什么都没说,杨庄头的背后已经起了一层密密的冷汗。
真的是,怕什么就来什么!
“二爷,小的听您吩咐。”
梁屿舟的目光一一扫过马车,每一辆都装得满满当当。
“来的时候车上是满的,怎么走了车上还是满的?”
“夫人体恤咱们这些种地的,不仅给了赏钱,还送了些家具摆件之类的。夫人说这些都是她用旧的,白放着也可惜了,就让小的们拉回去,给各家各户分分。”
杨庄头微微弯腰,提到宋挽初,态度恭敬而虔诚,“乡野人家,哪里见过这些好玩意,分给各家各户,让咱们都沾沾夫人的福泽。”
装东西用的,都是糙木箱子,的确不像是装了很贵重的东西。
“杨庄头年纪也不小了,大晚上赶路不吃力吗?何不在城中住一日,等天亮了再回京郊?”
这是梁屿舟在暗示地问,夜晚偷偷摸摸赶路,是不是要运见不得人的东西?
尤其是不想让他知道箱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?
杨庄头的额上也起了冷汗,眼皮垂下去,不敢看梁屿舟的眼睛。
但他的语气还算稳,“跟小的出来的,都是有家有室的汉子,怕家中妻儿老小惦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