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。
就在她短暂愣神的功夫,时洛寒已经找来了消肿化瘀膏。
这一次,他没再亲自动手,而是把药膏给了南栀。
文氏提起了俞荣柏,祁元钧也是一脸的憎恨。
“俞家靠着长公主这棵大树,在京城横行霸道,咱们家这些年没少受他们家的气,等挽初拿到放妾书,咱们一家就回到江南定居,再也不用受这些闲气了。”
“对了,挽初,三年之期已到,老太太什么时候给你放妾书?”
文氏忙问宋挽初。
她也想赶紧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。
“放妾书已经盖了梁族的公章,明日我就去问老太太要。”
如果不是舅舅突然入狱,放妾书已经拿到手了。
时洛寒担忧地蹙眉:“挽初,你一个人可以吗,要不要我出面?”
他怕梁屿舟会阻拦。
“阿兄,梁屿舟他还不知道有这封放妾书,但他已经开始怀疑了,我不想惊动他,只想一个人去老太太那里,悄悄地拿放妾书,再悄悄地离开京城。”
时洛寒懂宋挽初的意思了。
梁屿舟,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挽初离开。
不爱她,冷待她,把她折磨得遍体鳞伤,却还要蛮横地霸占着她。
时洛寒的心中涌起深深的恨意。
舅母留宋挽初住一晚。
“你的卧房都收拾好了。”
“舅母,我明日一早要去给老太太请安,才能拿到放妾书。”
虽然要走了,但宋挽初不想在老太太那里失礼。
总不能等着,老太太把放妾书给她送过来吧。
“挽初,我送你回去。”
时洛寒说着就要去套车。
宋挽初突然想到了什么。
“阿兄,时间还早,我不着急走。”
时洛寒凝视着她,眸光闪动,像是在期待着什么。
宋挽初看了一眼暮色四合的天空,黑夜渐渐来袭,可她心头的压抑却慢慢散去了。
有阿兄在,她还担心什么呢。
“阿兄,你好久没听我弹琵琶了吧?我给你弹《破晓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