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屿舟再次跪拜。
他又转向嘉和郡主,同样三拜。
嘉和郡主哭到几乎晕厥,但她知道,她这个当母亲的,在他心里一向没什么分量。
她就是哭死在他面前,他也不会再把道袍脱下。
“混账东西,你发癔症了吗?”
只有老公爷不肯接受事实,他愤怒地咆哮,双目赤红,“皇上说你是栋梁之才,带兵需要你,国公府要靠你支撑起来,你说出家就出家,把自己当儿戏吗?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?”
梁屿舟平静地笑,面色从容。
衬得老公爷恼怒又狼狈。
他只会这一套,用父亲的身份压他,用国公府的荣耀体面逼他。
梁屿舟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,割断了一缕头发,扔在老公爷脚下。
老公爷面色铁青,双目像是要喷火。
“梁屿舟,你大逆不道!”
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可轻易损毁。
当着父母的面割发,便是断绝关系。
“老公爷,从此人间再无梁屿舟,只有轻舟道长。贫道与国公府的缘分,到此为止。”
留下一句话,他决然转身。
受了伤,可他的脚步依然轻盈。
人群沉默着,自动往两边退开,分出一条路。
“来人,把门给我关上,抓住这个不孝子!”
老太太嗤笑着摇头,梁屿舟的本事,他这个当父亲的,难道不知?
一扇门,一堵墙,怎么可能拦得住他?
梁屿舟走进院子里,纵身一跃,轻盈如鹰,飞过了墙头。
青灰色的道袍拂过墙上华贵的琉璃瓦,不带半分留恋。
俞慧雁突然痴痴地笑了起来。
三年前,梁屿舟也是这样,在和宋挽初大婚时,翻墙走了。
书说人把这一段说得极其浪漫,说梁屿舟为了赶上和她这个青梅竹马见一面,连美艳的新婚夫人也抛下。
京城传得广,连俞慧雁自己都信了,在那些人嘲笑宋挽初大婚被抛下时,她坐在一旁抿嘴笑,享受着宋挽初的不堪。
如今报应终于来了。
这一次,梁屿舟是彻彻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