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晟有些遗憾,这件寝衣是夫人亲手绣出来的,大婚当日,主子欢喜地穿上,去迎接夫人再一次进门。
夫人一剑下去,刺伤了主子的心,也刺穿了这件贴身的寝衣。
梁屿舟似乎是想起了什么,唇角微微上扬,“洗不掉也好。”
这些血迹提醒着他,他对挽初的诸多亏欠,不是流一点血,就能弥补的。
……
梁屿川惴惴不安地跟老公爷回了家。
他前脚刚要迈进门槛,老公爷回头。
那目光凌厉中透着审视,他一害怕,脚又缩了回去。
突然,老公爷扬起胳膊,重重地甩了他两个巴掌。
老公爷孔武有力,虽然只用了三成力,也不是文弱的梁屿川能招架得住的。
他被打得身子剧烈摇晃,眼前金星乱转,好半天才缓过神来。
此时的老公爷,在他眼中仿佛威严狠厉的阎王爷!
“父亲!您千万不要相信韩诚的话,他那种阴险狡诈的小人,为达目的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!”
梁屿川直挺挺地跪在地上,抱住老公爷的大腿,急切又惶恐地仰望高大的父亲。
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最能让老公爷心软,他有着和母亲七分相似的容貌,再加上情真意切的辩解,和哀哀可怜的眼神,父亲一定会相信他。
这一招,他屡试不爽。
老公爷的脸上像是蒙着厚厚的冰雪,抬脚把他踹了出去,毫不怜惜。
“你才是那个为达目的,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卑鄙小人!”
这一脚他踹得狠,梁屿川吐了一口血,老公爷痛心疾首地看着他,悲愤交加。
“我真没想到,我偏爱了大半辈子的儿子,竟然为了一个世子之位,在你亲生父亲的背后捅刀!挽初恨死了国公府,你二弟为了她出家,咱们这个家散了,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话,这就是你想要的吗?梁屿川,为了自己的利益,不惜毁掉所有人?”
他昨晚一夜没睡,思考舟儿的那番话。
他最先怀疑的是长公主,但长公主老谋深算,在没有任何前提条件的情况下,告发当年之事,她任何好处都得不到。
排除了所有人,只剩下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