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,还是要和喊了十几年阿兄的时少爷谈男女之情?
宋挽初轻轻摇头,眼角噙着的泪水,终于还是落了下来,“阿兄为我做了那么多,也该轮到我为阿兄做些事情了。”
南栀先前也觉得,时少爷才是姑娘的良配。
可他明知姑娘还没准备好,就逼着她同意嫁给他。
男人,真是各有各的坏!
……
冬至一过,转眼就到了小寒。
云州的冬天虽暖,但到底是数九寒天,气温还是降了很多。
宋挽初一连几日都没怎么出门。
一大早刚洗漱完,就有慈惠苑的婆子来报信,“老爷今日准备了一桌素斋,请轻舟道长来赴宴,就摆在老太太屋里,老太太叫我来给姑娘说一声,请姑娘过去一同陪席。”
宋挽初正拿着一只簪子往发髻上插,手一抖,簪子掉在了地上,碎了一地的白玉。
“姑娘不想见他,就称病别去了。”
素月一边嘟囔着,一边捡拾地上的碎片。
她对梁屿舟的怨气,一点也不比姑娘少。
姑娘爱过他,恨他也恨得痛彻心扉。
她又没爱过那个狗屁世子,对他就只有纯粹的怒火。
就算他救了姑娘,告诉她岳家和长公主之间的关系,提醒她身边的危险,但也不能抵消他对姑娘的伤害。
宋挽初叹了口气,又选了一支簪子往头上比划,“姨父请他,就是要感谢他救了我,我不去,岂不是让老太太和姨父都下不来台?”
素月一肚子的火气,“那人怎么跟个狗皮膏药似的,甩都甩不掉!”
中午的饭桌上,人不算多,老太太坐在正中央,左手边是梁屿舟,右手边是宋挽初。
时洛寒坐在宋挽初身边,楚商序挨着梁屿舟,然后是楚月盈和宁氏。
楚月盈很想和轻舟道长坐在一起。
只可惜,未出阁的少女,不得与外男挨着坐。
她被夹在父亲和母亲中间,正对面又是老太太,想大大方方地看轻舟道长一眼,都不敢。
席间,她偷瞄了梁屿舟好多次。
可轻舟道长的眼神,一次都没落在她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