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默的片刻,梁屿舟的手臂,又回到了她的腰身上。
他肩宽,臂长,挺拔,像一只展翅的雄鹰,将她拢在翅膀里。
宋挽初抗拒不了这种安全感。
但她只允许自己有片刻的贪恋,随即又将他推开。
她神志清醒,无论梁屿舟的承诺多么诱人,但她已经决心不回头了,就不能一直依赖他给的安全感。
“阿兄会保护我好的。”
如果太子此次来云州,不肯放过她,她能想得到的唯一办法,就是成为别人的妻子。
太子和梁屿舟不同,他有底线,他不会强占人妻。
就像当年她还是梁屿舟的贵妾,太子对她的情感虽然外显,但从未越界。
“挽初,你就那么相信时洛寒?他连出远门不同你告别,他心里真的有你吗?还是说,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,心虚了,不敢面对你?”
阿兄近来的确反常,宋挽初无言以对。
“这是我和阿兄之间的事情。”
她语气生硬,意思是与你无关。
“他的事的确与我无关,但你的一切都与我息息相关。”
梁屿舟寸步不让。
宋挽初心乱如麻,无奈地闭眼,梁屿舟,阿兄,太子,三个男人在她的脑海中打作一团。
她敏感的神经像是踩在刀尖上,进也不是,退也不是,原地打转,也有受伤的风险。
梁屿舟握住她的手腕,手掌收紧,语气坚定,“挽初,跟我走,我不需要你那么快就原谅我,你尽管做你自己,剩下的交给我。”
他的话将温柔体贴发挥到了极致。
宋挽初用力挣开他,眼角噙着的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,“梁屿舟,你是不是很享受被我依赖的感觉?可我当年真的需要你的时候,你又在哪里?
大婚当日你抛下我去追俞慧雁,我成了京城最大的笑话,那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需要你?
我被嘉和郡主罚站规矩,站到大雪没过小腿,站到血流不止,失去了孩子,你在哪里……”
她还想控诉他好多好多,但她喉咙涌起酸楚,嗓音哽咽,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梁屿舟的心脏,连续遭受着猛烈的撞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