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简直就是个致命的问题。
宋挽初像是在怀里揣了一个烫手的山芋,吃又吃不下,扔又扔不掉。
来自不同方向的两道视线,齐刷刷落在她的脸上。
太子面上神清气闲,端坐的姿势,尽显尊贵的王气,袖中的手却不自觉攥紧。
梁屿舟装都不装,摆明了一副“你要觉得跟着太子更安全,我就当场发疯吃醋”的样子。
宋挽初脸色有点白,紧抿着红唇,眼神分明写着抗拒。
太子似是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,声调却变得冷峭,“挽初,你坐在孤的马车上,孤可以保证,无论危险从哪个方向袭来,孤永远都会先护着你离开。”
梁屿舟眼神蓦然震荡,涌出墨色,晦暗无边。
太子精准地拿捏着他的七寸,一出手就让他痛不欲生。
宋挽初的心狠狠一揪,陈年的伤疤被撕开,冷风呼呼地往伤口里灌,全身的血液都快要凉透了。
太子在明晃晃地讽刺梁屿舟。
那一次马车遇险,梁屿舟护着俞慧雁跳下马车,冷眼看着挽初重重摔下马车,被车壁砸得口吐鲜血。
万不得已,他不想勾起挽初痛苦的回忆,但他心中憋着一口气,一定要和梁屿舟争个高低。
宋挽初的嘴唇已然发白,她从内心深处生出一股疲惫厌倦,哪个男人的脸都不想看。
“太子殿下,民女离开楚家多日,想回去看看姨母和楚老太太。”
她没有直接回答太子抛出来的难题。
但又曲径通幽地,给了太子一个极好的台阶。
太子提议要跟她一起出去,那么她选择回楚家看望亲人。
去哪里不是去呢。
也省得梁屿舟被刺激到。
太子勾唇轻笑,“挽初,你还是那么善解人意。就依你的,我们回楚家,外面风大,你同孤一起乘车。”
那温情脉脉的目光,梁屿舟觉得格外碍眼,像是刺在他心口的两把利刃。
“太子身份显贵,公然要挽初坐你的车,是想招摇过市吗?太子是嫌挽初一个姑娘家身后的是非不够多,还要为她招惹更多的口舌?”
梁屿舟寸步不让,言语中尽显机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