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洽祥和的氛围被突然打破,岳乘空活像是见了鬼,脸色比死人还白,重重地喘着粗气。
岳老太太从没见过儿子这样反常,心中大骇,偏上面又坐着太子,她只得压着火气,对一众丫鬟低声吼道:“一个个都是怎么做事的?还不滚出去,惊吓了太子,该当何罪?”
岳家的丫鬟们吓得一个个低着头,弯着腰,训练有素地迈着小碎步离开了正厅。
宋挽初冷笑,岳老太太还真是随机应变的一把好手,明明是岳乘空吓到了众人,她却把责任都推给了无辜的丫鬟。
岳老太太给她泼脏水不成,险些被太子降罪,心里本就存着火气,宴会结束,这些无辜的丫鬟会不会成为她发泄怒气的牺牲品?
她来云州快三个月,听说了不少传闻,岳家自视高人一等,对待下人狠毒苛刻,岳娇娇不高兴了就要打骂丫头,打死打残的不在少数。
她的两个哥哥更是色鬼投胎,略微有点姿色的都要强占,嫁了人的都不放过,逼死了不少人命。
她为岳家这些无辜的丫鬟们隐隐担忧,眼睛不自觉地向外看了几眼。
这一看,她心惊肉跳,走在队伍最后面那个丫鬟,身材格外高挑,裙子明显不合身,在小腿肚上方晃荡。
瑶光!
虽然只匆匆一瞥那个背影,宋挽初也确信自己绝没有看错,是瑶光!
她的心紧紧地揪起,呼吸急促,瑶光什么时候潜伏进了岳家?
她要在今日的宴席上,对岳乘空动手吗?
阿兄知不知道瑶光只身前来复仇?
今日太子赴宴,护卫比平日里多好几倍。
即便她得了手,又该如何全身而退?
还是说,这一切都是梁屿舟的计划,他们要在太子面前做戏,揭露岳家阴险虚伪的真面目?
无数思绪像是乱麻绞缠在脑海中,宋挽初一时捋不清思路。
太子沉稳持重,等岳乘空没那么惊慌失措了,才出声问道:“何事惊慌?”
“没……没什么,方才那个丫头把茶水打翻了,烫了下官的手。”
岳乘空挤出一个比死人还难看的笑容,对太子行礼赔罪,“下官冒失,惊吓太子,罪该万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