挽初对他,没有一点爱意。
“是孤来晚了吗?挽初,你怪孤来晚了?”
太子失声,他被强烈的沮丧冲击着大脑,冷静,理智,在这一刻荡然无存。
他一手掐着宋挽初的下巴,一手按住她发抖的肩膀,声音微微发颤,“你知不知道,为了能来江南见你,孤一连给父皇上了九封奏折,每一封都是万字,详尽陈述巡视江南的迫切性。
孤知道,梁屿舟为了挽回你,与国公府割发断亲,出家为道。孤佩服他的魄力和决心,孤做不到,因为孤的身后是天下苍生!如果父皇知道,孤来江南只为一个女子,他会多么失望,多么震怒?
孤必须运筹帷幄,孤下江南的第一站就想直奔湖州,但孤必须有意避开,否则意图过于明显。
这一年来,孤在江南八州惩治了不少贪官污吏,动摇了京中很多权贵的根基,四处树敌,这对于孤很不利,但孤必须做出成绩给父皇看,他才会相信孤心中有江山!
就连来云州彻查岳家,也不是父皇主动授意的,是孤百里加急,呈上奏章,父皇才下令派孤来云州!
孤苦心孤诣地策划这一切,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的圈子,外人看来孤是意气风发,雄心勃勃,只有孤知道,这一切都是为了你!”
他说得嗓音沙哑,自嘲中又带着义无反顾的坚定,“挽初,你知不知道,生在皇家,想得到一份真爱有多么困难?孤已经为你铺好了九百九十九步的路,你为什么,就是不肯向前一步呢?”
从来都是高高在上,端庄持重的男人,在宋挽初面前失了态。
最后那句话,更像是祈求。
宋挽初紧攥的双手已经浸满了汗水,潮热黏腻,太子每说出一句话,都像是在她的肩膀上落下一层枷锁。
她承受不了这样的重量。
爱情再美好,在天家的权势面前,也只能沦为陪衬。
若是身份匹配,那便是对权力的锦上添花,像她和太子,身份如此悬殊,就只能是一时的烈火烹油。
等到太子的热情消减了,火也就熄灭了,油温终将冷却。
她跌过一次,早已清醒。
她抬眸,清澈的眼中透出几分冷硬,“太子,我这一生,再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