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不动也不反抗,生生地挨了一拳,他的口中涌起血腥味,可他偏偏感觉不到疼,甚至希望自己被打得更狠一点。
时洛寒扑到太子身上,又对着他的脸狠揍了几拳。
“够了够了,时洛寒,你有劲没处使了是吗?”
眼看时洛寒要发狂失控,石明朗忙从背后抱住他,把他从太子的身上拖开。
他从晚到早,不停地和三个发疯的男人周旋,谁懂他的心力交瘁?
好在时洛寒没有完全丧失理智,他挣脱石明朗,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的太子,一路飞驰着朝谷底而去。
太子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,胸腔被一种难以名状的酸涩填满。
为什么,梁屿舟可以义无反顾地跟着挽初跳下去,而他却没有那个勇气?
……
“挽初,醒醒。”
在一片混沌的疼痛中,宋挽初缓缓睁开眼睛,她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明亮的光线。
耳边有风声,流水声,鸟鸣声,还有梁屿舟轻柔的呼唤声。
她轻轻一动,试图坐起来,可全身都在疼,一点力气也没有。
脑袋昏昏沉沉的,眼神无法聚焦在梁屿舟的脸上,他的五官都是模糊不清的。
大片大片的红色,刺痛她的双眼。
他的右肩被弓箭射穿,两人跌入悬崖,他又始终把自己托举在上方。
坠落的时候,他们几次被树枝挂住,暂缓了冲击力,才大难不死。
晕倒前,宋挽初记得,梁屿舟在她下面,给她充当肉垫。
“你没事吧?”她焦急地问道,想伸手去触摸梁屿舟的脸。
“我没事。”梁屿舟的声音沉稳平静,听上去很安心。
“别急着起来,先活动活动四肢,看有没有伤到骨头。”
宋挽初听话,慢慢地伸了伸胳膊,又动了动腿。
除了右脚腕有几分钝痛,身体其他部位并没有大碍。
“应该没有伤到骨头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梁屿舟的手在她的肩膀上摸索了几下,宋挽初顺着他的力道坐了起来。
天地在她的眼中回归正位,她的大脑逐渐清明,视线也变得清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