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亭雪都要被气笑了,他只觉得自己这个权宦当得是越来越窝囊了。

    之前顾亭雪顶多只有两个主子。

    一个是太后,一个是皇帝。

    贵妃虽然偶尔也会托付顾亭雪办事,但顾亭雪也只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应付一下,都也是皇帝允了的。

    就是中宫的皇后娘娘,那也是不敢指使他的。

    怜贵人只是小小贵人,就敢把他仍在这里?

    还让他自己拿?

    顾亭雪脸上的神情冷了冷,抓着香君又把她按回了书桌前。

    顾亭雪黑着脸说:“给我的字,你要现在写。”

    “写写写,我这就写!”

    香君想了想,提笔写道:知君夜听风萧索,晓望林亭雪半糊。撼落不教封柳眼,扫来偏尽附梅株……

    写完一整首诗,香君吹了吹,把干了的字交给顾亭雪,问:“如何?可以了么?”

    顾亭雪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名字上,不知怎的,竟然觉得有些窘迫。

    “不落款么?”顾亭雪黑着脸说。

    “这诗又不是我写的。落什么款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字是你写的。”

    香君无奈,只能把自己的名字也写了上去,还掏出自己的私印,盖了个章。

    “行了吧?”

    顾亭雪嗯了一声,收起那字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“等等!给户部尚书家千金的字还没拿呢!”

    香君赶紧翻出一幅之前写的《心经》交给顾亭雪。

    顾亭雪很少这样顾此失彼,收起两幅字,匆匆走了。

    香君察觉到顾亭雪的怪异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?他不会害羞了吧?

    可她对他做什么了啊,顾亭雪有什么可害羞的?

    香君去甘露宫的时候,贵妃娘娘正闭门谢客呢。

    听香君说她是来见李更衣的,采薇姑姑的神色可不怎么好看,但还是让人领着香君和梦梅去了偏院。

    偏殿里,看到好友的信,李更衣脸上终于是有了些活下去的生气。

    “姐姐,我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谢你才好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,不值得谢。你啊,好好把孩子生下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