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焕文愣了愣,问道:“娘娘可是听说了什么?”

    香君笑了笑,没回答。

    这件事还是顾亭雪告诉香君的。

    许焕文一进翰林院就是编撰,和状元一个待遇,而别的二甲进士却要从庶吉士开始熬,自然是要对许焕文阴阳怪气一番,都说他靠的是宫里的怜妃娘娘,而不是他自己的真才实学。

    而且,许焕文之前被宋飞景陷害科举舞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被谁知道了,竟然也拿出来说,甚至谣传许焕文真的舞弊了,是靠着妹妹才被放了出来。

    许焕文自然是委屈的,这么多年寒窗苦读,年纪轻轻就靠自己考上了二甲第五名,得到的却不是赞许,而是怀疑和诽谤。

    许焕文又独自一人在京城,没个人说心中的苦闷,很是借酒消愁了几次。

    顾亭雪知道这件事后,便来询问香君,要不要他去找许焕文,提点他一番,顺便再去收拾收拾那些不识好歹的庶吉士们。

    香君拒绝了。

    许焕文一个读书人,被人说靠裙带关系已经够难受了,若是再被扣一个勾结宦官,只怕会更难受。

    “这京城比哥哥想的小,天子脚下本就没有什么秘密。”香君说。

    许焕文神色严肃,拱手拜了拜道:“微臣知道了,多谢娘娘提点。其实,我也并不在乎那些人说了些什么,我也并不是为了那些酸言难受……”

    这倒是让香君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“那哥哥是为何难受?”

    “微臣虽然算得上富家公子,但是微臣的娘亲是穷苦出身,微臣自小就知道百姓之苦,本以为做了官,就能施展抱负,可无论是国子监,还是翰林院都与微臣想的不同,微臣发现,这里的人和市井泼妇也没什么区别,也没有几个人真的在乎百姓和社稷,全都只想着如何钻营向上,所以心中有些落差罢了。”

    香君心中一松。

    如果是为了这个原因难受,那他这个哥哥倒是个不错的。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?我也是做了宫妃才知道,那些高不可攀、高高在上的贵人们所拥有的欲望,和这世上最低贱的人也没什么区别。既知如此,我们又何必自惭形秽?他们能拥有的,我们也可以拥有,没有什么是配不上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