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走进店内,香君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,从前,顾亭雪顶多身上沾染一些血腥气,今夜,他却是直接穿着沾着血的衣服来的。

    他是故意的。

    不用猜,香君都知道,他身上的是谁的血

    “娘娘不想知道知道我身上是谁的血么?这回,微臣身上的血,真的是周子都的,娘娘可心疼?”

    香君淡淡地看了顾亭雪一眼,用无甚感情的声音说:“本宫心疼亭雪呢,这么冷的天,还得在诏狱里泡着。”

    香君起身,拿起提前准备好的手炉,塞到了顾亭雪手上。

    “亭雪暖暖手。”

    顾亭雪将那手炉砰的一声放在了桌上。

    “娘娘这般对我,是想为周子都求情,让周子都少受些苦么?”

    “本宫就不能是关心你么?”

    顾亭雪冷笑,“娘娘为了把我从诏狱支开,骗我留在承香殿,然后让许焕文,拿着我给娘娘的令牌,进诏狱里,让周子都写下血书。娘娘为了救周子都,可真豁得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亭雪误会我了。”

    香君走到顾亭雪面前,伸出手搂着他的脖子。

    “支开你又不难,趁着你给皇上办事,让许焕文拿着令牌去诏狱便是了,倒也不必豁出本宫的身子来支开亭雪。本宫那日勾着你,只是假公济私,一石二鸟罢了。不仅能救人,还能一解本宫对亭雪的相思之苦呢。”

    顾亭雪垂眸看着香君,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痛苦又复杂的神色。

    “娘娘实在是会哄人,只是娘娘如今又何苦再哄我?娘娘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,文有许焕文,武有周子都,得皇上的宠爱,育有皇子,宫权牢牢抓住自己手中,后宫里都是皇后的眼线,每年都有源源不断的银子从江南送来,我这条丧家之犬,哪里还配待在娘娘身边?”

    香君抬眸,盯着顾亭雪的眼睛。

    “顾大人说我巧言令色,大人您又何尝不会骗人?顾大人做出这副样子,是在考验本宫么?今日我若真敢把你当成一条丧家之犬,真敢舍了你,怕是过不了多久,本宫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。顾大人可不是丧家之犬,顾大人是一头会咬人的野狼,本宫怕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觉得我会害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