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的仪仗离开北直隶的时候,已经是冬季了,塞北早已大雪纷飞。

    香君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,就因为他想看一看塞外飞雪的场景,就选择在这个时节出巡,实在是没把底下人的命当命。

    皇帝是坐在车子里,有暖炉,有人伺候,可下面的人,却是在雪里走着,就算安排棉服的人,不敢在皇帝出巡的队伍里以次充好,但这可是北边,就算穿着棉服,走在外面也是一样的冷。

    这一路,不知道冻病了多少人,而且皇帝的车队,是绝对不会因为病了几个人而停下的,生病的人,就只能带着病继续走。

    这么一来,竟然死了不少人。

    下面的人自然是不敢跟皇上说,不仅不会得到皇帝的体谅,只怕被皇上知道,还要觉得晦气,要治他们的罪。

    香君知道这件事,却也没有办法,幸好,车队才离开北直隶没几天,走得又慢,香君便让人赶紧回城里买了一批兔毛做的鞋垫,速去速回,分发给宫人们。又在每日出发前,命人煮好姜汤分发给大家。

    另外,允许生病的人歇着,或者上马车歇息。

    再有别的事情,香君也是办不到了。

    幸好,奴才们的命贱也命硬,后面兴许是贵妃的办法起来作用,也兴许大家习惯了塞北的寒冷,再终于是没有再死人。

    又走了半个多月,终于是雪最大的时候,皇家的仪仗穿越太行山道,抵达雁门关。

    两侧是负责护卫的黑甲神策军,骑马走在这大雪之中,就连神策军的军旗上都落了雪,更显得肃杀空寂。

    朔风卷着细雪掠过山脊,喜雨小声说:“娘娘,您当心寒气。”

    香君摇摇头,继续望着外面的大雪。

    之前读诗词,里面写塞外水寒风似刀,如今只有亲自来了,才知道塞外的寒冷。

    军士们就是这样地方常年驻守,为国拼杀,抵御外敌,香君愈发觉得那些尸位素餐的狗官们可恨了。大齐还是对武将太差了一些。

    香君又往左前方看了一眼,前方不远处,顾亭雪骑着大马,挎着大刀,走在马车左前方一身肃杀之气。

    欲将轻骑逐,大雪满弓刀,纷纷落下的大雪和呼啸的北风,更显的顾亭雪那雕刻般的侧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