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娘要了,顾亭雪自然是一定要打到的。

    眼看打了一堆,香君这才让顾亭雪收手。

    顾亭雪牵着香君去芦苇丛里寻打落的鸟儿。

    “你这打鸟的本事可是不错,是小时候练的么?”

    “是啊,冬天的时候,因着到处都是大雪,天寒地冷,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,所以那些看守对我和娘亲的守卫会松懈许多,我便总能偷偷溜出来玩儿,有时候打几只鸟回去,娘亲总是高兴。”

    “那时候你才多大。”

    “五六岁。”

    香君想到自己的元朗,五岁还要人喂饭呢,心里就酸酸的。

    若换成他们母子,定是会被饿死。

    “听起来,你倒是不讨厌在北蒙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顾亭雪想了想:“其实细细想来,在北蒙的日子是很苦的,只是因着一出生就是那样的日子,倒也不觉得苦,每日过得都快活自由。”

    “北蒙人可有欺负过你们母子?”

    顾亭雪摇头,想到母亲,眼里还是多了一丝的温度。

    “那时候只是日子苦了些,但母亲是个极聪明的女人,虽说我们在北蒙是做人质的,但无论是看守我们的人,还是周围住着的人,都很喜欢我的母亲,总有人会偷偷帮助我们母子。所以,他们只是管着我们不让乱走,倒也没有欺负打骂过。”

    香君忍不住有些感慨。

    做人质的时候,虽然没有自由,但还是好好的。

    可回了家乡,回到了亲人身边,却被害了一生。

    “那你对北蒙可还有感情?”

    顾亭雪自嘲地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我虽然在北蒙长大,却从小就知道,我不是北蒙人,我与母亲都是人质奴隶,我又怎么会对北蒙的有感情?”

    “也是,大齐毕竟才是你的家乡。”

    “家乡?”顾亭雪神色骤冷,嘲讽地说:“在北蒙我是人质,是敌国皇妃生的小奴隶,在大齐人我是奴才,是血统肮脏的小杂种。多余,无论对北蒙还是大齐来说,我都是非我族类,我这样的人哪里有家乡?”

    这世上,没有一处地方,是接受顾亭雪这样的人的。

    香君抓住顾亭雪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