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完她就沉默了。
知子莫若父,瞧瞧她刚刚问的什么话。
为了缓解尴尬,宋言汐轻咳一声问:“二公子是因何事不愿同人讲话的?”
口疾多数是先天形成,少部分能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,有口却不能言。
方才子桓那孩子虽没说几句话,可口齿清晰,更像是医书记载中所写的口吃。
口吃也分先天或是后天,先天很难治愈,而后天高热不退或是经受一些刺激,也有可能导致此病发作。
与她探究的视线对上,墨锦川沉了嗓音,“子桓幼年,亲眼目睹了生母惨死。”
宋言汐点头,“难怪那孩子总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,儿时的事情对他影响太大。”
“可有解法?”墨锦川问。
“心病还须心药医,得他自己愿意走出来才行。”
想到什么,宋言汐感叹道:“若是仇人还在,让他亲手替她母亲报仇,或许能解开他的心结。”
墨锦川闭了闭眼,声音染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痛心,“他手刃了那人。”
宋言汐眉心狠狠一跳,“二公子当时才多大?”
看子桓的身量,今年最多不过十一二岁。
墨锦川并未说话,只是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纱幔,似是陷入了某些不好的回忆。
想起师傅曾说过经历战争的人,即便从战场退下来,后半生也很难忘记这段痛苦的记忆,宋言汐不由得站起身来。
她要是没记错,药箱里应该还有半盒安神香,点上一些锦王殿下多半会好受些。
“奇怪,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。”翻找着药箱,宋言汐忍不住小声咕哝,全然没注意到身后有一道目光,正紧张的追随着她的动作。
墨锦川眉头紧皱,双手撑着床板试图坐起身。
可就这么一个,对于从前的他而言再简单不过的动作,如今的他却根本做不到。
腿部传来钻心的疼痛,不过几息之间,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身上干燥的锦被,也被汗水打湿,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。
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什么,墨锦川惨白的脸一瞬变得涨红,看着不远处的纤细身影,逃也似地移开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