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给您带了鹿鸣春的红梅鱼肚。”
老人阴森的眼神有片刻的煽动,只将门敞开更大些,声音苍老阴哑,“回来了!”
沈时笙礼貌颔首,走进去,入眼是一片半人高的枯草,还有几处立着墓碑的老坟。
这…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?
老人带路,她小心翼翼跟着走,很快,绕过枯草,她看到了花园的真面目。
这是一座前清建筑,仿苏州园林的布局建造,小桥流水,古亭楼阁。
初冬流水结了冰,月光洒下来,冰面碎茫莹莹。
园内主体建筑是一栋中西合璧的二层青砖建筑。
“这里是主宅,你住的地方。你母亲生前让我提醒你,不要带不信任的旁人来这里住。
这里风水奇特,有些人住进来是会丧命的。”阴狠的嗓音格外瘆人。
“我帮你守着花园数年,如今你来了,我也该走了。”老人缓缓环视花园一圈,转身要走。
沈时笙明白了,“老伯,您怕您脸上的烧伤吓到我?我不害怕。
您继续替我守家吧,我偶尔回来小住。
有些人脸上漂亮,内心却丑陋,我需要的,是真诚待我的人,外表如何根本不重要。
老伯,我该怎么称呼您?”
“叫我白叔!”
“白叔!”沈时笙像对待家人一般,热情温暖,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他,“红梅鱼肚,您热油煎一下就能吃了。”
白叔接过来,依旧冷冷的,“嗯。”
他没有低位者的恭顺、卑躬屈膝。
沈时笙觉得他身份不凡,绝不仅仅只是个管家。
他到底是谁?
砰——
砰砰——
…
外面忽然传来阵阵枪响。
“这枪声…是勃朗宁109,军用手枪——”沈时笙警觉,她又想到了方才奉城火车站的一幕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“白叔,有黑色斗篷吗?”
白叔腿脚利落,当即从屋里拿了一件给她。
沈时笙披着斗篷,遮住一身鲜艳的旗袍朝大门走去。
她将大门敞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