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,直到坐在妆台前,神思才稍稍归位。
之前只是怀疑,可真当证据摆在面前,还是那么难以置信。
她攥紧手帕,死死摁在胸口,似乎是要缓解一瞬间莫名的心痛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。
卫鸣是山匪,不管他外表如何温润守礼,可靠持重,可他依旧是个杀人不眨眼,野心勃勃的匪徒。
姜渔一朝沦落匪窝,的确是凭借他的照拂得以活了下来,但那也是自己曲意逢迎,与他无媒苟合换来的。
他在凉州有家有室,若是事成,肯定要将妻妾子女接过来,而自己名义上是辽山二当家的夫人,可到那个时候,自己怕是连个寻常人家的贱妾都不如。
姜渔握着手帕的指尖逐渐发白,嘴唇也被自己咬出了一道血痕。
为今之计,走为上计。
回笼思绪,姜渔从袖口掏出刚才那支撬门锁的簪子,准备放回妆奁。
却突然发现,自己走之前合的好好的妆奁,其中一个格子却大敞着。
她百分之百确定,她走之前肯定将妆奁合好了!
况且,这个格子本就不是她常用的!
有人动过了?!!
姜渔顿时警戒起来,她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妆奁格子,而是紧紧抓住那支簪子,放在胸前,起身警惕地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周。
然而没有任何人。
但是在后窗的位置,发现窗棂半合着。
想必是在她刚刚才出去的时候,有人进来过,又从这里溜走了。
姜渔探头看了看,外面的小竹林黑漆漆的,随着夜风正在摆动,已经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了。
将窗棂合上,又回到妆台前,在那个开着的格子里找到了一张纸条。
姜渔抖着手展开:
“欲活命,寅时马厩见!”
!!!
冷汗霎时间从骨头缝里渗了出来,像是有什么冰凉阴冷的东西从尾椎骨顺着脊柱往上爬一样。
她前脚出门去卫鸣的书房,后脚就有人在她回来之前进屋放了这纸条威胁她。
肯定是有人发现了她去卫鸣的书房!
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