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深知自家王爷和建安侯之间的恩怨,及时递话道。
果然,廖振东伸出戴着羊脂玉扳指的手指在小厮脑门上点了点,笑道:
“滑头。”
说罢一甩袖子朝前走去。
“走!今日天气不错!我们去告御状去!”
家里乱糟糟的。
徐颂昨日干脆没回建安侯府,而是在梁丛举的一处别院歇了下来。
午后,梁丛举捧着一坛新酒,将还在昏睡的徐颂扯了起来。
“你这副样子,就像是被家中母老虎赶出来,来我这儿避难的一样。
不过是一个侄儿的婚事,何至于如此上心?
快起来和我喝酒!”
半刻钟后,两人坐在花架下对饮。
梁丛举满杯饮尽,“要我说,你那个侄儿徐砚青就是心比天高,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。
你不如不管他!且看他一个人能娶到哪家的贵女?能觅得怎样的官职?
到时候还能不能和你这样闹脾气!”
徐颂长叹一口气,摇了摇食指。
“ 你是不知我家艰难。
我这三位嫂嫂,本在十年前徐家出事的时候,就可以归家另嫁的。毕竟那个时候她们还年轻,才嫁进徐家没几年。
可是她们却选择留在徐家,帮我重振家业,把孩子们抚养大。
这份恩情,我徐颂没齿难忘。是我们徐家欠她们的。
以前父兄将她们保护地如娇花一样经不起风雨,如今我扛起了建安侯府的重担,应下了父兄的临终嘱托,就不能让她们比之前过得差。
砚青这孩子当初断腿,也是我托大,想着出门游历而已,没有派人保护他。
为此三嫂嫂都快把眼睛哭瞎了。
是我没有替三哥看顾好这孩子,是我惹三嫂嫂伤心,我对他有责任。
我自以为为他好,帮他换亲选了姜二小姐,帮他选了个好前程,却让他伤心成这个样子
也罢,那姜大小姐便不是良人,我也让他如愿一回!
这次,我就不信那姜府不低头!”
话说到这里,徐颂的瞳孔渐渐缩紧,目光像是淬了冰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