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哆嗦着指向灶台上的铁皮罐子,“我就在你们的稀饭里倒了一点,我也不知道有毒啊……”

    江耀祖打开罐子,一股药材的苦味扑面而来,他皱了皱鼻子,恶声恶气。

    “敢骗我,弄死你。”

    江海棠泪水稀里哗啦流了满脸,“耀祖,你是我亲弟弟啊,你忘了吗,小时候我可是最疼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江凝烟最爱欺负你,抢你手里的红薯吃,哪次不是我护着你……”

    江耀祖脑子不够用了,一屁股坐到地上,没了主意。

    江海棠扑上去,抱着他哭。

    “那个江凝烟,眼瞅着咱家穷,拖累她当官太太,就狠心想毒死咱们呐……”

    江耀祖最烦女人哭,尤其是想到爹娘死了,以后没人养活自己了,更是烦得要命。

    “那你说,咱现在怎么办?”

    江海棠擦擦眼泪鼻涕,“耀祖,给爹娘办完丧事,咱就去京市,拼了这条命也要把公道讨回来!”

    江耀祖撇了撇嘴,想起贺秋菊成天挂在嘴边的高楼大厦,繁华街道。

    还有那个狐媚子江凝烟。

    两条人命,怎么也得赔给他千把块钱吧?

    姐弟二人各有谋算。

    外头挺尸的两位,直到天黑才被抬进薄皮棺材,到坟地草草埋了。

    江凝烟是两天后才得到消息。

    负责看守江海棠、防止她逃跑两位同志,一向都是和陆秉川直接联系的。

    陆秉川出任务不在京市,他们于是找到陆家老宅,报告了二老暴毙、俩姐弟消失的消息。

    团结村偏僻,想出村就一条路,两位同志就一直守在那。

    没想到,江家夫妇不声不响地死了。

    江海棠和江耀祖,估计是绕了好大的圈子,愣是穿过荒山跑走的。

    高巧兰得知这个消息,连声感叹荒唐。

    接着就发动陆家的人手,到处寻找这两兄妹。

    只是这年代,有些车站管理松懈,尤其是偏僻小县城,人一跑,实在难找。

    江凝烟想象力再丰富,也没想到这口黑锅会扣到自己头上。

    所以只当他们畏罪潜逃,没有特别放在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