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月盈泣不成声,只是不停地摇头。
宋眴再也顾不得礼教规矩,径直将姜月盈揽入怀中,让她靠在自己胸前,任由她放声哭泣。
屋外的石海透过窗缝,听着姜月盈那撕心裂肺的哭声,心中一片冰凉。
石海心中无比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已然一败涂地。
在他面前,姜月盈始终克制着自己的情感,言行举止间透着疏离与客气,从未像此刻这般,将内心深处的伤痛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。可面对宋眴,她却能这般尽情地哭泣,毫无顾忌。
然而,屋内的宋眴,看似得到了姜月盈情绪上的依赖,实则也并未真正赢得什么。因为在姜月盈的心中,位置早已被宋景泽填得满满当当,除了宋景泽,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挤进去,哪怕是一丝缝隙都没有。
只是,石海不想姜月盈回京。
在姑苏,他每日都能看见她的身影。平日里姜月盈外出,也总是让他跟随左右。
虽说如今大奶奶整日沉浸在伤怀之中,可石海坚信,随着时间的流逝,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终会慢慢淡去。
只要姜月盈不回到京城,便总有重新开始、走出阴霾的可能。
一旦回到京城,宋家规矩森严,犹如一道道无形的枷锁,将人牢牢束缚。到那时,他即便只是想默默地守在姜月盈身边,哪怕远远地看上一眼,恐怕都再无实现的可能。
今日,他毅然自请下跪,其目的不过是想规劝姜月盈与宋眴保持距离。他觉得,自己作为大爷生前最亲近的人,大爷也曾郑重地嘱托他照看大奶奶,那么由他出面劝诫,理应是合情合理,也能让姜月盈听进去几分。
然而,当他亲眼看着窗内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,看着宋眴从他身边若无其事地走过,甚至没有一丝停留,紧接着,他又看到未理睬自己下跪的绿茵满脸恭敬地向宋眴行礼问安。
那一刻,石海的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对权力的渴望。
他深深明白,在这世间,没有权力,就会处处受制于人;没有权力,自己内心所向往的一切,无论是守护在姜月盈身边,还是追求别样的生活,终究都只能是遥不可及的痴心妄想。
石海的目光如同一把尖锐的利刃,死死地盯着屋内,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