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是孙二娘的丈夫,京城下放来的阴京伟,肩不能挑手不能提,但心眼子却比蜂窝煤还多,眼睛一转一个坏主意。
孙二娘母子四个,都被他哄得像提线木偶一样,成了他手里的枪,指哪打哪。
“噗”
骆欣欣没忍住,笑得特别张狂。
孙二娘恨毒地瞪了过来,但她不敢动手,这丑娘们的力气太大了,她打不过。
“你爹娘也太理想主义了,你身上哪点和秀气和梅花有关系?你爹娘是欺负梅花不会说话,故意膈应人家呢!”
骆欣欣很善解人意地解释了她笑的原因,还说:“你叫秀梅,应了一句话,知道是啥不?”
“是啥子?快说嘛!”
人群里有人叫,大家都被勾起了兴趣。
“一朵鲜花插牛粪,别理解错啊,你是牛粪,梅才是鲜花。”
骆欣欣很干脆地说了答案。
大家都笑得前仰后合,看骆欣欣的眼神更加佩服。
“这位女同志,你说话放尊重些, 怎么说我老婆都比你大,都能当你长辈了,你这样说也太没教养了。”
阴京伟脸色变得阴沉沉,但还是慢条斯理地理论。
他全身上下都干巴瘦,脸上更是皮包着骨,一点肉都没有,眼珠子白多黑少,看人时阴阴的,一看就是个冒坏水的家伙。
“原来多活几年就能当长辈啊,那你可得叫我声祖奶奶,刚刚我和这株老榆树拜了把子,这老榆树少说得有百来年,够当你们祖宗了吧?我作为老榆树的拜把子,你们是不是得跪下来磕个头,叫声祖奶奶?”
骆欣欣顺手拍了拍压水井旁边的老榆树,树身粗大,成人两只手都抱不过来,树冠也大,能容纳好几十人乘凉,年纪肯定不小了。
人群里发出了笑声,有好事者大声说:“这株老榆树光绪年就有这么大,可不止百来年。”
“那祖奶奶还叫小了,你们也别叫了,直接磕头吧!”
骆欣欣说得特别大度,孙二娘母子四个气得嗷嗷叫,就连城府极深的阴京伟,脸色也变得铁青,阴瘆瘆地看着她。
“丑贱货,老子打死你!”
大儿子年轻气盛,挥着拳头冲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