诡医摸了一把胡子,呵笑道:“循序渐进、由浅入深。我这样说,你懂吗?”
榆非晚抿了抿唇。
还是稍微能勉强、将就、凑合地接受下来的。
也就是不用一开始便,嗯。
可能先牵牵手、再,嗯,勉为其难地给他抱一下。
剩下的以后再说了。
诡医瞧了瞧两人,又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:“别担心,若是你们循规蹈矩、老老实实地做一些事,肯定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。”
他自然看得出云时起是修无情道的。
无情道,情蛊,有意思,有意思。
要你小子这么嚣张,接下来有你哭的!
云时起收了剑,依旧面无表情,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,淡定道:“走了。”
榆非晚小步跟上他。
一出了赌场她便把幂篱摘了下来,深深地盯着前方那抹清冷的身影,忽然开口唤了一声:“云师兄。”
云时起止步,回过头来,没有说话。
榆非晚看了看他,踌躇了一会,走到他面前,低声道:“对不起。”
是她碰掉了春鬼面具才导致二人绑定了情蛊,而这情蛊发作时,云时起会不受控制地动情,还必须要和她做点什么事才能缓解。
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也就罢了,可他偏偏是修无情道的。
她惶恐,也害怕他的道心因此而碎,一身修为就此作废,再也握不住欲雪了。
分明是她冲动行事了,却要他来承受她的错误。
无论如何,她也是要和他道歉的。
桂花无声无息地落了满地,四周寂静无声,云时起的心亦是平静。
他安静地凝着她,一双浅色的眸子清清楚楚映出她的倒影,总算开口道:“你不用道歉,本该如此。”
“啊?”榆非晚惊讶。
云时起轻声道:“自欲雪认我为主的那一日起,便注定有这一天的到来。你忘了那个逃不开的宿命吗?即便你不碰落那个面具,以后还会有别的事出现的。”
榆非晚愣愣地抬头,对上他的眼。
她忽然觉得什么山光湖色、桃花流水、空翠烟霏都不及他这双眸子半分美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