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时起默默地收回了剑，面上不显半分情绪，道：“你要相信魔域中的妖怪说的话？”
榆非晚抿了抿唇，道：“我什么时候说要相信它说的话了？我只是想先听听它说什么，再来决定信不信罢了。”
云时起骤然沉默，静静地站在原地。
榆非晚见他不说话了，这才转过脸来，道：“你方才说他体内的魔气怎么样？”
“他体内的魔气早已侵入灵脉，魔根深重，难以祛除。”树妖道。
榆非晚怔在原地，缓缓扭过头看向他，一脸不可置信。
云时起对上她的目光，转瞬移开，看起来有些不安。
“什么叫魔根深重？”榆非晚沉声道，“你不是这段时间才开始吸收魔气的吗？”
此刻她的思绪飞快地转动着，忽然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来。
例如，最开始在藏经阁的时候，便是云时起提出要下山去寻君临。
同为玄武门中人，洛明水和徐江离显然并不知晓这把至阴至邪的剑，但是为什么他会对君临如此了如指掌？
以及和叶无尘初次见面的时候，他和他说话的口气，不太像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。
难不成，他真的在很早的时候便开始吸收魔气，准备着堕魔了？
云时起抬眸看向她，目光沉静冷淡，道：“有没有一种可能，是它在说谎。”
“我若是真的魔根深重，又如何能使用欲雪？”
“因为你的道心……”苍老嘶哑的声音骤然响起。
“闭嘴。”云时起手腕青筋绷起，猛地抽出长剑，朝前方劈去。
却听“铮”一声脆响，榆非晚飞快地挡下了那柄玄铁重剑。
两把神剑抵在了一起，嗡嗡作响，火花迸溅。
那样森然的剑气震得榆非晚手心发麻，她眉头皱得很紧，脸色凝重地同他对视着。
两人谁也没退半步，亦没有收剑。
“云时起。”榆非晚唤他，轻声道：“我很尊重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有很多事都不愿意说，所以我也不曾逼问过你。但是这件事不一样，我是一定要帮你祛除你体内的魔气的。你让它把话说完。”
云时起脸色冷淡，薄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