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到“海族”这个名词,墨姌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条躺在沙滩上的人鱼。
【一条雄性人鱼仰面陷在暖沙里,湿漉漉的金发如同熔化的太阳,自额角向发尾浸染出雾霭蓝。
浪花撞碎在他肌肉虬结的腰腹间,水珠顺着八块腹肌的沟壑滚落,在鱼尾根部折射出钻石星尘的光斑。
他的眉骨锋利,两道剑眉斜飞入鬓,尾端还沾着未干的海水,像是被风削出棱角的黑曜石。
下颌线如沉船断裂的龙骨般凌厉,偏偏唇角天然上翘,噙着抹介于傲慢与漫不经心之间的弧度。
当阳光劈开云层直射下来时,注意力会被不自觉地引到那条人鱼尾巴上。整条银尾骤然迸发出冷兵器特有的寒芒,鳞片边缘流转着淬火钢蓝,鳞心却沉淀着熔银的炽白,随着尾鳍拍打沙粒的节奏,不断溅射出蓝宝石与祖母绿交织的柔和的虹光。】
即便只是记忆中的一个画面,但仍让墨姌有些呆愣住了。
她久久回忆着,突然,一些记忆片段冲散了这个画面,争先恐后地涌现了出来。
【“你的确是我见过的骨头最硬的雄性。”
人鱼的银尾被七根玄铁锁链贯穿,每一枚铁环都铸成海蛇噬咬鳞片的形状,伤口边缘的鳞甲因反复撕裂而翻卷,露出下层珍珠母贝般莹润的钙质层——那是人鱼最后的护甲,此刻却成了刑具的装饰品。
她镶嵌碎钻的指甲刮过他嘴边的那道新鲜伤口,血珠立刻凝成石榴石般的结晶。
“海琉斯,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。乖乖归顺于我,也能让你少受点苦头。”
两个金黄色的圆环穿过海琉斯的锁骨,墨姌只需要轻轻拽动一下手里的锁链,金环内侧的倒刺立刻苏醒,死死咬在海琉斯的皮肉里。
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痉挛颤抖,他的喘息声淹没再铁链碰撞的声音当中。
“休休想。”
两个字从牙缝里被艰难地挤出来。
只是这一次,墨姌并没有继续为难他,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突然笑出来声:
“好啊,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究竟有多硬。”
墨姌颠了颠手里的小瓶子,随后向外走去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