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潜水灯的冷光撕裂幽蓝水幕之际,林浅的指尖忽地触及那雕满太阳纹的青铜门楣。三年前于西王母墓崩塌中遗失的记忆碎片,此刻正伴着湖底淤泥的翻涌缓缓拼凑——父亲临终前塞入她手中的青铜哨,此刻正紧贴胸口炽热异常,哨身上所刻云雷纹,竟然与眼前古滇国宫殿的门饰毫无二致。
“是都邑水城。”林海的声呐仪在头盔内发出蜂鸣,这个曾参与抚仙湖底探秘的前考古队员,此刻望着水下百米处的建筑群屏住呼吸,“史书记载古滇国都城突然沉没,没想到竟被完整封存于湖底。”他的手电光束扫过漂浮的石柱,每根柱身都缠绕着发光的水藻,藻叶间嵌着米粒大小的夜明珠,千年后仍散发着柔和光芒。
林深的脚蹼踢起细沙,突然看见前方宫殿广场上漂浮着成排的尸体。这些身着丝绸的古滇国人保持着跪坐的姿势,皮肤呈现出珍珠般的光泽,仿佛只是陷入沉睡。最诡异的是,每具尸体的眉心都嵌着细小的玉片,与当年虫皇玉的材质如出一辙。
“他们是活祭的守陵人。”林浅的手指划过一具女尸的手腕,那里戴着与阿朵相同的苗银手镯,“佤族与古滇国的血脉联系,比我们想象的更深。”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三十米外的高台上,一具身着青铜祭服的男尸背对众人,左手紧握着泛黄的贝叶经,右手姿势竟与记忆中父亲临终时的手势一模一样。
“爸?”潜水镜后的瞳孔剧烈收缩。林浅甩开氧气瓶管线,疯狂地游向高台。那具尸体的面容被水藻覆盖,但腰间系着的牛皮刀鞘让她浑身血液凝固——那是父亲从不离身的倒斗工具,刀鞘上的云雷纹缺口,正是七年前在秦岭古墓被尸蹩咬出的痕迹。
林海和林深几乎同时抓住她的脚蹼。湖底的暗流突然增强,漂浮的尸体开始缓缓转向,所有嵌着玉片的眉心都对准了林浅的方向。林深的战术匕首划破靠近的水藻,发现这些植物的根须竟与尸体的血管相连,形成诡异的共生系统。
“浅姐,冷静!”林深的声音通过水下对讲机传来,“这些尸体被下了‘水魄咒’,眉心的玉片是镇魂物。”他看着林浅颤抖着摘下尸体腰间的刀鞘,里面果然插着那把断刃的洛阳铲——父亲的遗物,此刻正发出与青铜哨相同的共振。
贝叶经在林父手中保存得异常完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