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进到永安侯府,虞笙便能清楚地感觉到那静得可怕的氛围。
所有的下人们都低垂着脑袋,连走路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,生怕惹了主家不快。
饭厅里,裴明颂和蒋氏坐在上首,裴瑾和海棠跪在地上。
一见到虞笙进屋,除海棠之外的另外三人,都朝虞笙看了过来,眼神之中满是愤恨。
若不是虞笙找来这个海棠,侯府原本是不会遭受奇耻大辱的。
虞笙也知道,到今天,她与蒋氏、裴瑾之间,就不可能再像之前那般维持着表面关系了。
不过她也不在意,她早就想将他们虚伪的脸皮扯下来,狠狠地踩在脚下。裴渡察觉到这些目光,不动声色地站到了自己身前。
“父亲,今日叫我们回来吃饭,应该是为了府中的喜事吧。若是大家都做出这般苦大仇深的模样,我看我和阿笙要不还是回晖园吃吧。”
裴明颂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,见裴渡转身就要走,只得将打碎的牙咽到肚子里,强忍着怒气开口。
“好了,吃饭吧,你们也起来吧。”
裴渡看着虞笙,用眼神询问她是否要在这里用膳,等虞笙点头之后,才带着她入座。
桌上,裴明颂拿住家主的做派,沉声开口。
“家里添了人口,理应一起吃顿饭。事情已经发生了,多说亦是无义,子思,你必得吸取这次的教训,好生读书,以考取功名为正事!
还有你,以后老老实实地呆在侯府,把孩子生下来,莫要再出去抛头露面,丢了我们侯府的脸!”
裴明颂对裴瑾和海棠说话的态度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
海棠一张脸红了大半,屈辱地咬着唇,却也只敢唯唯诺诺地应是。
裴明颂趁机话风一转,看向裴渡:“子渊,你和子思是亲兄弟,以后必得相亲相爱,再不可做出这种自相残杀的事情来。
另外,娶妻不贤祸害三代,你平日虽不常在家,却也要约束好你内宅,万不可再做出这种有损门楣的事情来!”
明面上是作为父亲的谆谆教诲,实则是把所有的问题都甩到裴渡和虞笙头上来。
裴渡轻抿一口茶杯,嘴角溢出一抹嘲笑,直直地看向裴明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