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延卿居高临下看着他,没作声,也没有要握手的意思。

    做过侦察兵的他,耳力极好。

    刚刚门卫老张打电话通报,他虽然没听清全部内容,但也能从语气中猜到七七八八。

    他想过今天来和校方交涉会有困难,但没想到,校方竟然连门都不肯让他们进!

    “你好。”被晾在一旁的岑婧怡面带微笑,站到顾延卿面前,和吕青山握了手。

    她眼睛弯弯,看起来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被拒之门外。

    可只要仔细看,就能看出她的眼里并无笑意。

    她和吕青山极快地握了握手,将吕副校长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难堪收入眼中。

    “吕主任,您不记得我了吗?”

    吕青山怎么会不记得岑婧怡。

    他和岑侯明差不多年纪,有个女儿和岑婧怡涂月华一样大。

    当年高考,岑婧怡和涂月华都考上了大学,就他的女儿落榜了!

    在本校复读一年,同年其他教师的子女或好或差也都考上了,就他的女儿还是没考上!

    最后,他的女儿死活不肯再复读,进了厂。

    当年就自己偷摸谈了对象,最后匆匆忙忙奉子成婚。

    每年寒暑假,岑婧怡和涂月华放假回来,岑侯明和涂父都会被职工家属院的人好一顿羡慕。

    轮到他,人们只会恭喜他做‘姥爷’了!

    他怎么会忘了岑婧怡?

    吕青山勉强笑笑,又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擦汗,“记得记得,怎么会不记得呢?”

    闻言,岑婧怡没再维持这虚假的客气,开门见山道:“既然吕主任还记得我,那我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摆摆手,自豪骄傲的姿态不自觉间流露而出,“纠正一下,我现在已经是副校长了。”

    岑婧怡:“……”

    顾延卿:“……”

    门卫老张嘴角向下,翻白眼。

    岑婧怡:“那正好,都不用找其他人了。我们今天来,是针对我爸爸当年被诬陷,校方开除我爸爸的事情来的。”

    “您应该已经看到报纸了吧?我爸爸现在已经被公安部门证实无罪,所以我爸爸作为学校教职工应该享受的福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