邺王的事一时半会无法了结,确实是该回去了。

    “明日让钱益再过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这些天他待在方府,一方面是为了掩去自己的行踪,不被邺王发觉。

   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钱益给他调理。

    当年他被北狄奸细下了情毒,这种毒极为阴险。

    只要他跟女子欢好便会毒发身亡。

    幸而当年钱益早早发觉,这些年来他体内毒素已经清得差不多,只需要再调理巩固一段时间就可以。

    明日再诊一次脉,他确实得准备回京了。

    他又再次想起大昭寺那个和尚的话。

    江宁地区,有对他此生最重要的……

    这个事情,难道就是指邺王谋反?

    除了危害江山社稷的大事,不然还能有什么?

    窗外寒风呼啸,他想起早前在马车上,被磕红了脑袋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这一刻他有点确信,从他在东觉寺第一次见到她起,她给他的感觉就一直很奇妙。

    这姑娘年纪虽然小,可是总让他去想起来。

    不讨厌,甚至让他想去逗一逗。

    他中毒的事,只有钱益和松义知道,他想起御书房里,那堆起来的让他立后纳妃的奏折。

    若是把这小姑娘一并带回宫……

    虽说太小,大不了他养她个几年,再把她胆子也养大一些。

    或许他明日可以跟谢芸提一提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春寿堂内,老夫人摔了方萍给她奉上来的茶。

    即便在场还有薛家的几个嫡庶子女,老夫人也没给方萍半分好脸色。

    倒是方萍,低着头在一旁,任由母亲叱责,也没半分不满。

    事情传到正院,谢芸只不屑地嗤笑一声,跟秋露说:“方家那些赃银她当然一分都带不走,那都是赈灾款,若是查出有半分对不上的账,即便她已经被休,朝廷也不会放过她。”

    一个被休回家的,还带着几个未嫁娶的子女,可不就得扒着老夫人了么?

    方萍当年议亲时和薛正私相授受,老夫人当时扣了她一半的嫁妆。

    薛正后来能坐上同知的位置,方萍想必也拿出不少嫁妆贴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