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狠发泄后,婉宁有些羞涩,铜镜里映出成王玄色大氅的瞬间,她本能地扯下屏风上的狐裘裹身——这是兄长四年前猎的白狐。
\"哥哥,妹妹失态了,请哥哥暂时回避一下,容妹妹沐浴更衣修整好仪容再与哥哥畅聊。\"她起身哑声吩咐侍女,要沐浴更衣洗漱一番。
成王也适时离开,去打理一下自己,之后等候婉宁一起用膳。
氤氲水汽漫过十二幅素纱屏风,婉宁盯着漂浮的梅花瓣出神。侍女舀水的铜勺在肩头留下红痕,她忽将整个人沉入桶底。
\"哥哥……\"婉宁轻声呢喃,心口一阵酸胀。
眼泪决堤般流下,滴入水中消失不见。她心底还有很多的痛苦,她多想一点一点讲给哥哥听,那些在代国的日日夜夜,她每日靠着回忆与哥哥父皇母妃的温馨场景才坚持下来,可她又怕他嫌自己聒噪。
水汽在屏风上结出细密的水珠,婉宁盯着水面发呆。
\"再加点热水吧。\"她把脸埋进掌心,喉咙里还残留着方才哭过的酸涩。
水波晃动着映出她手腕上的旧疤,代国将士用火钳烫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。这个代表着屈辱的奴隶印子让她从骨缝里都透着深寒。
明明自己回国时,她还发誓要让父皇和哥哥后悔,可方才哥哥红着眼眶说\"是哥哥对不住你\",那些恨意就像雪人见了太阳似的化了。
\"公主,该抹香膏了。\"侍女的声音让她惊醒。
屏风外传来碗筷轻响,定是哥哥在等着用膳了。
婉宁慌忙擦干身子,系衣带时忽然想起,方才哥哥道歉时,他腰间玉佩和当年磕碎的那块纹路一模一样。
婉宁对着铜镜叹了口气,镜中人眼角还泛着红。
她气自己没出息,可当哥哥小心翼翼替她拢好狐裘时,那掌心的温度,分明和幼时背她看花灯那晚相同。
陶釜在炭盆上咕嘟作响,婉宁赤足踩过暖热的地龙,正瞧见成王握着铁钳发怔。
玄色箭袖燎出个焦黄的洞,案头那碟鹿脯烤得乌黑。
\"哥哥烤的\"她捏起块碎屑,舌尖尝到苦味才发觉这真的就是如外表看到的难吃,想夸的话瞬间说不出口。
成王慌忙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