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跟鞋的声音停了。
停的突然。
芬格尔一愣,随即便静静等候接下来要发生的任何事情,他说过,有什么他都接着,客随主便!
厅堂里透过了一股风,把芬格尔面前的那杯茶水的白色热气吹得乱了一瞬,连带着他的铁灰色长发也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是一股掌风,由一个人的手掌通过用力推出从而导致空气里产生了一股气流,在中国传统观念里,是一位练武之人的特征。
而它,出现在了这里……
“解落三秋叶,能开二月花,过江千尺浪,入竹万竿斜,好风,好一股能解万千愁绪的千里快哉风!”
手掌轻轻拍了下茶台,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,芬格尔拿起那杯茶,抬手也不知道是敬谁一杯,仰脖一口喝下,咂了咂嘴巴,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。
“多谢长孙大小姐帮我把这杯茶吹了吹,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喝它了,我对王大小姐的茶可是‘垂涎许久’了,您这帮我吹凉快了,我这才喝了口,嘿嘿,好风,懂我!”
手指把玩着那只枣红色的小茶杯,芬格尔也不回头,又冲着面前的王燕舞呲牙笑了笑,轻轻把这个价值千金的小物件放在茶台之上。
“王大小姐的茶,也如您这美貌和打扮,是让人想忘都忘不了的极品,入口甘冽,苦中有回甘,好一杯顶级的‘冰花脑’,也让我这俗人好好体味了一下这‘六月凉’!”
芬格尔两段话,分别说给在场的两个人听,哪一个也没落下,先是感谢了长孙大小姐的掌风,又是称赞了王大小姐的泡茶手艺,滴水不漏,圆滑至极。
“‘炎州分得冰花脑,来伴湘波六月凉’,这么生僻的诗您都能随口化用,可不是自称的‘俗人’呢~”
王燕舞眯了眯她那双桃花眸子,掩唇轻笑,一时间眼波动人,俏娇之余,还多了一抹戏谑和探究。
“嘿嘿,让您见笑了。”芬格尔戏谑的抱拳拱手。
“说什么呢?我怎么听着有豆腐花和豆腐脑的事儿呢?说早点呢?”
不知从哪就飘飘悠悠的传来了一句调侃,是正儿八经的北京话,也就是俗称的“京片子”,虽然有点拖腔带调,但能听出来是个挺爽利的女孩子的声音。